“尸体解剖了?”
“是的。男孩父亲坚持认为是中毒。但解剖结果是否定的,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你刚才说的陈家坞的那个赤脚医生,叫于天光?”
常坤显然吃了一惊:“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低头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于天光的名字,回答他:“程莉莉说的。”
然后问他第二宗案件的情况。
“是个女大学生,江城人,”他说,“艺校的,死亡情况和那个13岁男孩一模一样,因为是同一天接的报案,马上就联系到了一起,同天解剖,也无中毒迹象。”
“这个女大学生和陈家坞有什么关系?”
他说:“死亡前一周,她在陈家坞写生。”
越听越觉得瘆人。
不仅仅是陈家坞的村民被死亡阴影所笼罩。
而是连同所有去过陈家坞的人都沾染。
也许真的会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死亡会从陈家坞蔓延到别的地方,直到人类灭亡?
这个世界真的不止一点邪门!
常坤说他们已经展开大规模排查,严密关注那些从陈家坞搬出来的村民的生活状况,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死亡事件发生。
“除了今天的那个记者以外,到目前还没有别的情况。”他说。
“你们是怎么认为的?”
“中毒。这是最基本的一种看法。但不能确定。至少目前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是中毒。”
“还有别的说法?”
“有。一月和二月我们请求生物学、地质学还有医学专家的援助,到陈家坞检测是否环境和水源污染,或者特殊地质辐射等情况,都没有查出问题。也否定了瘟疫的说法。但有一个老医学专家提出,有可能是生物毒,也有可能是针灸穴位谋杀。”
“什么叫生物毒?”
“自然界有些我们目前还不太熟悉的植物或者动物,可能含有某种现在医学检测不出的毒素,能完全融入血液,但破坏人体正常生理功能。但生物学专家否定了这个说法,他们没有在陈家坞找到可疑的植物和动物,哪怕只有一点可疑的都没找到。”
“针灸穴位谋杀又是怎么回事?”
“据那位中医专家说,这种案例以前发生过,但不是刻意谋杀,只是一场医疗事物。针灸领域很广,人体也还有很多未知的穴位。如果银针刺入人体某些致命穴位,就可能出现猝死或者慢性死亡。那位中医专家说,如果陈家坞那些人都因针灸至死,就只可能是谋杀。意外是不会大规模发生的。”
“你们从这方面着手调查了?”
“查过。这个说过一提出,首先怀疑的就是赤脚医生于天光,但他只是个普通的赤脚医生,给村民看最一般的头痛脑热,开些感冒药和消炎药,再了不起点也就是挂个点滴。从来不用银针治病,我们所有问过话的村民都证实这一点。”
“就是说,生物毒和针灸穴位谋杀两种说法都可以排除?”
“现在还不能排除。这是仅有的可能性,必须查。”
我笑起来,斜着眼睛看常坤:“闹鬼呢?你们不把闹鬼也列入调查范围?”
常坤也笑:“你可以相信闹鬼,我们不能,虽然我也很愿意相信这些糟糕透顶的事情是鬼干的。”
我笑了一下,从桌子上层层叠叠的材料里找出三张照片放到常坤面前,用手指重重点了三处给他看。
☆、照片上有鬼
我重重指出来的,就是昨天在程莉莉拍的照片里看到的那个鬼影,黑色长衣白色鞋子白色裹脚布和瀑布样披挂的黑头发。
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一棵樟树的旁边。
因为太远,又是不经意被摄进,所以看上去很小。
但是再小再糊,也能看清楚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目光所指之处,就是昨天于成林死亡现场。
常坤把每张照片都看一眼,说:“照片洗出来以后,我们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怎么解释?”
“现在还只是推测,应该是有人装神弄鬼,好让我们以为陈家坞那些人命都是因为闹鬼所致。”
“现在村里只有15个人了,对不对?”
“对,你怎么知道?”
“程莉莉说的。你们认为,15个人里面谁最有可能干这种无厘头的事情?”
“确切地说,装神弄鬼的嫌疑人只有13个,另外两个是孩子,体形上看这个装神弄鬼的人不可能是小孩。”
“那用排除法就可以。”
“是。我们在进行。”
“给我一份15个人的名单和他们的基本信息,给我一张陈家坞村民居住屋分布图的缩小影印本。这些照片有没有备份的?”
常坤说所有照片都有备份,扭头让石玲去准备我要的东西。
我继续研究照片。
抽出其中的八张,在桌面上排成一横。用记号笔在每张照片上的某一处画一个圈。
常坤和老苗低头看很久,然后抬起惊诧的面孔:“这个情况我们真的没有注意到。”
八张照片都是昨天于成林死亡现场的,用记号笔圈出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穿蓝色毛衣的男孩。也是站在人群外面观望,无意中被相机取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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