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佛格森的内裤上采集到的指纹是德内莎·斯坦纳留下来的。”
“什么?”
他带我走过暗处。“我们在他冰箱内找到的生理组织是O型阳性,与埃米莉·斯坦纳的血型吻合。我们仍在等待DNA检验结果,但显然是佛格森在闯进斯坦纳家绑走埃米莉时,偷走了那些内衣裤。”
“你是说,‘某人’破门而入,绑走了埃米莉。”
“没错,有可能是高特在耍花招。”
“本顿,说清楚点,到底是什么紧急状况?露西在哪里?”
“我想她应该在宿舍里。”
我们走入杰斐逊大楼的大厅。我眯起眼望向服务台后“欢迎光临”的电子布告板,情绪仍很低落。今晚我不觉得自己受欢迎。
“她做了什么?”我追问着。韦斯利用磁卡打开一道道由司法部和国家学院管制的玻璃门。
“等我们下楼再说。”他说。
“你的手怎么样了?还有你的膝盖?”我想起来了。
“看过医生之后已经好多了。”
“真是庆幸。”我冷冰冰地说。
“我指的是你。你是我近期唯一找过的医生。”
“趁我在这里,再替你清理一下伤口。”
“不用了。”
“我需要双氧水和棉花棒。别担心。”走过清枪室时,我闻到一股机油味,“应该不会太痛。”
我们乘电梯到最底层,调查支持组就位于联邦调查局国家学院的腹地。韦斯利麾下十一名调查员,都外出办案了。我一向很喜欢韦斯利的办公室,他是一个含蓄而懂情趣的男人,若非深入了解,是在无法看出他的这种个性。
大部分执法人员都在墙上悬挂张贴他们与卑劣人性对抗后获得的奖章与纪念品,韦斯利却选择油画,而且他拥有多副精彩画作。我最喜欢瓦洛·伊顿的一副大型风景画,我相信他与雷明顿一样高明,其作品有朝一日也会价值连城。我的住所就挂着伊顿的几幅油画。不可思议的是,我和韦斯利不约而同欣赏这位犹他州的艺术家。
韦斯利并非不保存那些纪念品,而是只展示那些具有特殊意义的。越南的白色警察帽、寒溪防卫队的熊皮帽、从阿根廷带回来的南美洲牛仔的银马刺,这些与韦斯利侦办的连环杀人案或其他重大刑案毫无关系,只是像我这种经常四处旅行的朋友送的。韦斯利有许多和我们的关系有关的纪念品。我在无法用言辞表达感受时就选择用纪念品来代替,所以他拥有一个意大利刀鞘、一把有精雕象牙握柄的手枪和一只随身携带插在前胸口袋里的万宝龙笔。
“告诉我。”我拉过一把椅子,“出了什么事?你的气色很差。”
“我也觉得很不舒服。”他将领带解开,用手梳拢头发。“凯,”他望着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老天!”
“说吧,没关系。”我平静地说,心头一阵冰凉。
“露西擅闯工程研究处,违反了安全规定。”
“她怎么会擅自闯入?”我难以置信地问,“她有那栋大楼的出入许可,本顿。”
“她没有凌晨三点出入的许可,可她的拇指指纹却在那时出现在生物测定锁系统上。”
我充满疑惑地望着他。
“露西当然也没有调阅与机密计划有关的机密档案的许可。”
“什么计划?”我硬着头皮问。
“记录显示她调阅了与光电、热影像、影音强化等有关的档案。显然、她也将替我们拟定的那一套计划打印出来了。”
“你是说犯罪人工智能网络?”
“没错。”
“有什么没有调阅的吗?”我脑中一片茫然。
“嗯,这正是重点。她几乎调阅了所有档案,也就是说我们很难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或是为谁而做。”
“那些工程师在研究的仪器真的那么机密?”
“有些是,但从安全的角度来看,所有的技术都是。我们不希望外界知道我们在什么情况下会用什么设备。”
“她不会这样做。”我说。
“我们知道她已经做了,问题是为什么。”
“好吧,那么……为什么?”我眨着眼,忍住泪水。
“钱,那是我的揣测。”
“太荒谬了,如果需要钱,她知道可以来找我。”
“凯,”韦斯利倾身向前,双手合拢摆在书桌上,“你知道这项情报有多珍贵吗?”
我没有搭腔。
“想想看,假如工程研究处研究制出一种盖听设备,可以过滤背景杂音,让我们得以监听世界各地的任何交谈,想想看,外界有谁想知道我们的快速原型技术①战术卫星系统,或是露西正在研发的人工智能软件……”
我举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够了。”我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在确定我了解她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本顿。”
他默不作声,将目光移开,半响才与我的交会。“你曾向我提起过你担心她再酗酒,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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