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利正要开口时,我们的食物用一个褐色大餐盘送了过来。
服务员是一个老妇人,双腿臃肿,步履蹒跚,动作很慢。她想讨好这个外地来的穿着深蓝色新西装的大人物。
服务员不断地说“好的,先生”,而在我对她送上来沙拉表示感谢时,她似乎也很开心。我不打算吃这些东西。来餐厅前我还有胃口,此时,已是食欲不振。我很清楚这家餐厅因若干菜式而驰名,但我无法正眼看火腿菜丝汤、火鸡、切达奶酪、煮蛋切片这些菜。事实上,我觉得反胃。
“还要点别的吗?”
“不了,谢谢。”
“看起来很可口,多待。你介意再拿一点奶油过来吗?”
“好的,先生,马上送来。你呢,女士?我再替你拿一点调味酱?”
“哦,不了,谢谢。这样就很好。”
“呃,谢谢你。你们真好,很欢迎你们的光临。你知道,每个周日,在教堂聚会结束后,我们都会举办自助简餐。”
“谢谢,有机会一定参加。”韦斯利朝她笑笑。
我知道自己至少要给她五美元小费,只要她能原谅我不碰食物。
韦斯利在斟酌如何与马里诺交谈,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你是否已经完全放弃先前的想法了?”韦斯利说。
“什么想法?”马里诺试着用叉子切炸牛排,失败后他便伸手去取胡椒和调味酱。
“邓波尔高特,”韦斯利说,“看来你已不再追查他了。”
“我从没这样说过。”
“马里诺,”我问,“那件肇事逃逸案怎么了?”
他举手招呼服务员。“多特,我想我需要一把利刀。那家肇事逃逸案很重要。因为这家伙有暴力背景,本地人都对他提心吊胆,而他又对埃米莉斯坦纳太过关注。我只是让你们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发展的。”
“那么如何解释在佛格森的冰箱里找到的人类皮肤?”我问,“还有,血型与埃米莉的相符。我们仍在等DNA检验结果。”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多特拿了把牛排刀回来,马里诺谢过她后,忙着切割炸牛排。韦斯利垂眼望着盘子,小口吃着烤鱼,他的查案搭档继续说下去:“据目前所知,佛格森杀了那个小女孩,当然,我们不能排除高特在城内的可能性,我没说我们应该排除。”
“我们队佛格森还了解多少?”韦斯利问,“你知道他内裤上的指纹来自德内莎斯坦纳吗?”
“内裤是歹徒闯入并掳走小女孩的那个晚上丢失的。记得吗,她说在柜子里时听到他在翻箱倒柜,后来她怀疑他拿走了某些衣物。”
“这一点,加之冰箱内的皮肤 ,当然会让我想更进一步了解这家伙。”韦斯利说,“他以前曾和埃米莉接触过,有这种可能吗?”
我打岔道:“基于职业特性,他当然有理由知道佛吉尼亚州发生艾迪西斯的案件。不排除模拟其他案件的可能性,但他是因那个案件而萌生这种念头。“
“佛格森很怪,”马里诺说着又切下一片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此地似乎没有人对他有多少了解。”
“他担任州调查局探员多久了?”我问。
“十年。在此之前他是州警,再之前则在军队中。”
“他离过婚?”韦斯利问。
“你是说有人没有离过婚?”
韦斯利沉默不语。
“离过两次。一个前妻在田纳西州,另一个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恩卡。四个孩子都已成年,散居各地。”
“他的家人对他有何看法?”我问。
“你知道,我又不是在这里住了六个月,”马里诺又拿起调味酱,“我每天只能找几个人谈话,那也是在我运气好,登门拜访一两次就能见到人的情况下。你们两位都步子啊,这种工作全落到我头上,如果我说一天也不过那么一点时间,希望你们不要认识我在进行人身攻击。”
“彼得,这一点我们了解。”韦斯利尽可能平心静气地说,“所以才赶过来,我们都知道有很多事情要调查,或许比我原本想的还多,因为一切都无法拼合起来,这个案子至少有三种不同方向。我们的确有对他不利的刑事鉴定证据,他冰箱里的皮肤,德内莎斯坦纳的内裤。”
“这家店的樱桃馅饼很好吃。”马里诺说着,同时寻找服务员。她就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他,等着他的丰富。
“这家餐厅你来过几次?”我问他。
“我总的找个地方吃饭,对吧,多特?”他在这位随时待命的服务员出现时提高声音说道。
我和韦斯利各要了一杯咖啡。
“哎,亲爱的,你的沙拉有问题吗?”她似乎很痛心。
“没有,”我向她保证,“我只是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饿。“
“要我帮你打包吗?”
“不用了,谢谢。”
多特离去后,韦斯利告诉了马里诺证物鉴定结果。在马里诺品尝新的水果馅时,我们又讨论了一会儿髓木与绝缘胶带的问题。马里诺和我们一样,弄不懂鲜橘色防火胶带或髓木的特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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