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毫无防备地住在那儿。彼得建议我买那把枪。”
“马里诺建议的?”我大感震惊。
“前几天我打电话给他,他建议我买把西格索尔,还说他一向到汉诺瓦的绿顶公司买。”
“可他现在在北卡罗来纳。”我说。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拨打了他的寻呼机,他回了电话。”
“我有枪,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要自己的枪,我已经够大了。”她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离开前,我走在走廊上找到主治医生,并与他交谈片刻。他很年轻,和我谈话时好像我只是个心急如焚的姨妈,分不清肾脏与脾脏。在他匆匆向我解释脑震荡是脑部因遭到重击而受伤时,我不置一词也不动神色,后来我知道过的一个医学院学生路过并叫了我的名字,他立刻面红耳赤。
我离开医院,前往已离开一个多星期的办公室。正如我料想的那样,我花了几个小时整理书桌,同时与处理露西车祸的州警联络。一通留言之后,我打电话给在户籍记录中心工作的格洛里亚.拉文。
“运气如何?”我问。
“真不敢相信会在一个星期内和你谈两次话。你再街对面了吗?”
“是的。”我忍不住笑了。
“目前还没什么收获,凯,”她说,“加州方面查找不到一个死于婴儿猝死症.名叫梅利.乔.斯坦纳的孩子。我们也试过其他几种死因的查询。你能否提供死亡的日期或地点?”
“我再想想办法。”我说。
我考虑一番,只有打电话给斯坦纳的太太了。我盯着电话,正打算拨号时,一直联络不上的州警德回电话给我了。
“能否将你的报告传真给我?”我问他。
“汉诺瓦方面的报告比较齐全。”
“我以为车祸发生在九十五号公路上。”我说。州际公路是州警的
管辖范围,无论车祸现场在何处。
“辛克莱警官和我一起到达现场,他帮我处理的。在查出车主是你时,我认为有必要立刻查证。”
我以前从没有想过,车主是我会让他们大费周章。
“辛克莱警官叫什么名字?”我问。
“缩写应该是A.D.吧。”
我运气不错,打电话给安德鲁.辛克莱时他刚好在办公室。他告诉我露西是自己开车肇事,她高速行驶于亨里科县北部边界九十五号公路往南方向。
“车速多少?”我问他。
“时速七十五英里。”
“刹车痕迹呢?”
“我们找到一条三十二英尺长的痕迹,显然她急刹车后滑出路面。”
“她为什么要急踩刹车?”
“她告诉驾驶,且是酒后驾车,女士。可能她正打盹,忽然发现快撞到前面车子的保险杠了。”
“辛克莱警官,必须有三百二十九英尺长的刹车痕,才能判定行驶时速为七十英里。你只找到三十二英尺长的刹车痕,是怎么判断她的时速超过七十英里的呢?”
“那个路段限速六十五英里。”他只能这么说。
“她体内的酒精浓度呢?”
“零点一二。”
“不知你能否尽快将现场图和报告传真给我?另外,可以告诉我我那辆车子被拖到哪里去了吗?”
“汉诺瓦的德士古加油站,在一号公路下方。车身全毁了,女士。如果你可以给我你的传真号码,我会立刻将报告传过去。”
我在一个小时内接到了传真。依据报告上的描述分析,辛克莱基本上假定露西醉酒驾车,开车打盹。在她忽然醒来急刹车时,车子失去控制滑出路面,她想将车转回去,结果车身翻覆,在冲过两个车道之后撞在一棵树上。
我对他的假设在其中一个重要细节深感疑惑。我的奔驰车有防抱死刹车系统,在露西踩刹车时,不应该出现辛克莱警官描述的那种打滑现象。
我离开办公室,去楼下停尸间。费尔丁和我去年雇佣的两个年轻女法医正在三张不锈钢桌台上解剖尸体。钢铁相互碰撞的刺耳声响中夹杂着操作台的流水声,冷气送风声,发电机的嗡嗡声。冷冻室巨大
冷冻室巨大的不锈钢门打开了,停尸间的助手推出一具尸体。
“斯卡佩塔医生,你能否看看这个?”惠特医生来自托皮卡,她戴着沾满血迹的塑料面罩,聪慧的灰眼睛从面罩后望着我。
我走向那张桌台。
“上后这里看起来是不是像油烟?”她用沾着血的周涛比着死者颈后的弹孔。
我凑过去。“边缘有灼烧现象,也许是灼伤的。他穿衣服了吗?”
“没有穿衬衫。案发现场是他的住所。”
“那就很难说了,需要用显微镜检验。”
“入口还是出口?”费尔丁边问,边打量自己手边那具尸体上的伤口,“趁你在场,我要你投一票。”
“入口。”我说。
“我也是。你会在附近吗?”
“进进出出。”
“在城里进进出出,还是在这里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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