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夜空,今夜虽然镰刀月,但是星光璀璨,站在屋顶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这也足够了视线的需要了,不然刚才那阵子爬上榕树又从枝桠往下悬挂,要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高函非当了圣诞老人不可。直接掉进烟囱里去了。
拆了瞭望口的顶盖,四壁还算坚固,高函抓着边缘,把身子悬到到了木屋的二层楼阁内。头顶上还有一些氤氲的光线,一到了下面,就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了,高函是赤着脚,脚板踩在木板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却是凉飕飕的。踩到了楼阁的木板,周围的腐臭味再次扑鼻而来,闻之欲呕,高函总觉得二层的阁楼估计就是散发臭味的来源地,不知道楼阁里到底是放了什么东西,空气如此恶劣。
双手正朝前摸索,突然在一楼下面亮起了煤油灯!
昏黄的光线从下方楔上来,高函急忙找了一处暗隅躲藏了起来。
不多时,听到落地下有一步一步上二层楼阁的声音,是踩在木梯上的,声音不沉闷,反而挺清脆,可能因为夜里寂静的缘故,形成鲜明对比,把脚步声给扩大化了。煤油灯折射着各种物体的阴影在墙壁上晃悠悠地变化,时而拉长骤然缩小,时而扩大而消逝。须臾,老头子零散的头发便出现在了高函的视线里。
☆、第五十九章:生吃腐蛆与活老鼠(1)
第五十九章:生吃腐蛆与活老鼠
从白天起,高函就总觉得这个木屋有古怪,而且老头子更古怪,今夜看来,真是验证了白昼的疑惑,这么黑灯瞎火的,这老头子爬上二层楼阁来干嘛呢?
煤油灯的光线很差,是一种环形笼罩的玻璃马灯,玻璃罩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擦拭了,布满灰尘,光线被打折了一半。老头子右手提着,高函正是躲在老头的左边,因此只看见了老头子黑魆魆的侧面。
老头子一上楼阁来,只顾闷头朝一个方向走去,然后打开了一个木箱子,不知道在那里摆弄什么,他又转身朝高函走了过来。高函一惊,这个暗隅空间并不宽敞,仅仅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身躯,对方要是提着马灯过来,铁定发现无疑。
正手足无措,身后不经意摸到一匹破烂的大氅,他便把大氅一拉,堪堪遮住了自己大半个身子。大氅上面都是窟窿,邋遢得很,而且腥臭无比,似乎是拿来包裹过什么□□发臭的东西。但是当务之急是让自己有个藏身所,且不顾这玩意到底包裹过什么东西罢,即使是裹尸布,他也不得不忍着将就了。高函半蜷缩着身子,躲在里面高函几乎被扬起的灰尘所呛到,他用手紧紧捂着鼻子,不让自己咳嗽出来,同时两眼从窟窿眼朝外面盯着老头子的一举一动。
马灯靠得越来越近,高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老头子总是能跟那种不明不暗的,粗糙的,枯槁的,苍老的,诡异的方面联系在一起,似乎他的身份本来就属于这类东西,不愧曾是个棺材手。跟踪这类人,首先还得有个胆大的气魄。
要是被发现了,就把老头子敲蒙了,或者趁着其没记住自己的模样把这臭破大氅盖在他脑袋逃出去便是,总之,要对付老头子很简单,但是要躲着老头子却是不敢保证。高函最希望的是老头子没有发现自己的藏身处,自己也可以捃摭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思忖之际,老头子提着马灯已经走到了跟前,在光线下仍是一副野人粗犷的面色,他先是把灯提着朝跟前的大氅照了照,似乎也是发现了大氅的位置和形状都不对,便瞪着一种无法臆测出任何意思的眼神朝高函走了过来。
高函已经屏住了呼吸,遭了,貌似已经被发现了,他暗下攥紧了拳头,要是稍有意外,只能跟老头子说声对不住了。
老头子的马灯一步一步地朝窟窿眼靠近,窟窿眼里,是高函瞪大的眼睛,转眼间,老头子和高函是近在咫尺,高函的拳头也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赶巧了,就在老头子伸着枯槁的手距离大氅还有几寸的距离,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吱吱咀咀的惨叫。
老头子停滞了举动,先是看了一眼大氅,又回头看了看,接着是提着马灯蹒跚转过身去,高函稍稍松了口气,把眼睛靠近到窟窿眼,发现老头子朝着另一个暗隅走去,一会,他蹲下了身子,把马灯放到了木地板上。这时,高函终于看清了,在马灯旁边,方才发出惨叫的是一只被夹鼠器夹中了的老鼠,夹鼠器两边都是锋利的齿轮尖儿,深深地扣在老鼠的半边喉咙处,这只可怜的家鼠没能惨叫几声便断了气,只剩下四肢抽搐。
☆、第五十九章:生吃腐蛆与活老鼠(2)
高函瞠目结舌,这种暗隅竟然是老鼠嗜好穿梭的必经之路,既然老头子把捕鼠器放到那种地方,那么自己的位置……
高函光着脚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置身在雷区一般,稍有不慎便成了下一只家鼠了。
要知道,说不定自己的脚后跟或者两侧都摆着密密麻麻的老鼠夹呢?
不过低头看脚附近都是黑魆魆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却不远处又响起了另一种奇怪的声音,竟是咀嚼软骨组织的声音。高函大骇,赶紧从窟窿眼朝外面窥视,发现老头子蹲在马灯旁,他的后背已经把老鼠和捕鼠器都遮住了,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但是从他后腮帮头发的轻微晃动,咀嚼声多半是由他嘴里发出的!
这是在吃什么?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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