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强看田蜜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一时之间也闹不清楚他们来调查江玉镜的意图,只好回答田蜜的问题,随手从一旁折了一条细枝在手里摆弄:“以前我和江玉镜是一个年级组的。她是年级组的组长,也是语文教研组的组长。” “她的年纪也不算很大,这么年轻就被委以重任呐?”知道他对江玉镜没有好感,田蜜反而故意流露出夸赞的意味。 “哼!”侯强冷笑着,“怎么敢不委以重任!人家是学校的升学率骨干。学校领导捧还捧不过来呢!别的学校没少开条件过来挖角,要不是我们学校给她各种好待遇,升学奖金也丰厚,她估计早就跳槽了!” “听说她每届都是升学率冠军?” “只要是她教的班级,学校必然会给其他科目配备最好的老师!包括招生的时候很多尖子生都是冲着她的名气来的,这样的好条件,换成是我。拿升学率冠军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侯强有些恨恨的说,手里头的细枝一用劲儿,咔吧一声断成两截。 田蜜不在意的笑笑:“你说的我明白,不过她也不可能一来就是冠军吧?不是也得从平凡的班主任慢慢熬出头么?所以还是教学方法很有一套。” “如果你觉得她那些也能叫有一套!”侯强把手里的断枝用力丢到一边,“你们可以自己去问问她教过的学生,在学校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在她的班级里,想要有点好待遇,要么就得成绩特别优异,要么就得家里头大出血,给她进贡的足足的!” “这个不难想像。应该也算是某些老师中常见的潜规则吧?”田蜜听侯强说起这些,知道他已经成功的被自己引到了想要提及的话题上,表面却还装得一副不大在意的口吻。 她的态度果真让侯强有些被激怒了,眼睛一瞪,声调也高了起来:“我就从来没有那么做过!我听说,江玉镜有一次因为班里一个男生上课偷偷听音乐,把那个男生叫到讲台前面。男生长得高大,她踮着脚左右开弓,打了人家十几个耳光,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那个男生打得满脸红肿!哦!对了,那个男生的妈妈也是当警察的!她知道以后差一丁点儿没把江玉镜生吞活剥喽!” “哦。对了,她还强制班里的孩子必须去她组织的课外补习班,她讲语文,让另外的一个数学老师一个英语老师教另外两科,都是和她关系好的,三个人这几年没少敛财!” 侯强说的关于办补习班的事情,田蜜刚刚从政教主任那里倒也已经有所耳闻,相比起江玉镜的开班敛财,眼下她更关心的还是任旭阳的事。 “听说江玉镜前两年还差点因为学生的事情惹了麻烦,还因为舆论压力生了一场大病,受了不少罪?”田蜜开始把话题转移到任旭阳本人的身上。 “遭罪?!这种罪我倒是乐意遭几回!”侯强讽刺的笑了,“礼也收了!人也骂了!病假也休了!最后还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学校又是精神补偿又是奖金补贴,好说歹说,求祖宗一样的请回来上班!这种‘遭罪的机会,别人梦寐以求吧!” “这个事情我只听说过一点点,听说是因为那个自杀女孩儿的心理素质不大好?” 提起死去的任旭阳,侯强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理素质好坏,我说不上来,之前没有调到这个年级组之前,我和江玉镜是在一组的,给她的班级也代过那么几节课,那个任旭阳我倒有点印象,挺安静的一个小姑娘,说话声音好像蚊子一样。给我的感觉是学习很用功,就是脑子不太聪明,应该是个挺自卑的孩子。你们也应该可以想象,在江玉镜那种班主任的重点班里头,除了家里有权有钱的,就是学习成绩特别拔尖儿的,在这种环境下,家境、成绩,方方面面都不如人,想不自卑都难。” “尤其还有江玉镜那种以打击学生为乐的势利班主任。”侯强又酸溜溜的加上了一句。
田蜜越听越觉得,江玉镜和任旭阳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与那个视频里隐约透露出来的一些细节非常相似,江玉镜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尽管如此,在没有证据确凿之前,田蜜还得继续佯装放松的继续和侯强了解情况。 “你是说任旭阳家里条件不好?”她貌似随意的问侯强。 “具体什么条件我也不知道,毕竟过去两年了,而且还不是我班上的学生,”谈起任旭阳的家庭,侯强有些吱唔,“我也是听其他老师背后议论的时候说的,说江玉镜嫌任旭阳家不主动送礼,被逼的没办法了,送的也特寒酸,背后没少嘲笑那孩子家。”
在田蜜的心目中,老师一直是很神圣高达的形象,现在听到这样的描述,忍不住皱起眉头,她知道,侯强对江玉镜有很深的个人成见,讲述中或许会有些夸张和抹黑的成分,但结合视频中疑似江玉镜的女人自己所说的话,其中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对了!”被追问了半天,侯强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关心江玉镜的事情?她怎么了?” “遇到些麻烦。”田蜜没照实说,也没有撒谎。 这样的答复听在侯强耳朵里,则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是不是那任旭阳的家人不算完,事情沉淀两年之后又想继续追究了?”侯强嘴上没说,可是眉眼之间都流露着期待,“当初任旭阳家的父亲和哥哥闹的可不是一般的凶!要不是学校保护江玉镜,江玉镜也发动了自己报社的熟人帮忙,她肯定不能那么简单就把这麻烦了结了!不但了结了,还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我就知道任家不会那么不了了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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