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不敢再往下想,
“爷爷,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觉吧;我有很多问题要思考,我再呆会儿,看看电视或听听收音机。”
阿伦倏然住口,爷爷的面部表情又变了,眉头一皱,问:“你要看什么?”
爷爷的说话口气又让阿伦犹豫了—下,显然前厅的电视机肯定也没有了,他忙说:“噢,没什么,我只是不困,我想我还是坐在走廊,看流星吧。”
爷爷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他拍拍阿伦的肩膀,笑着说:“太好了。那么,好吧,明天见。”
“爷爷?”
“你回来我很高兴,真的。”说完,他走出厨房。阿伦听着爷爷穿过客厅,上了楼梯,一会儿,听到楼上铺床睡觉的声音,他这才站起身,走进楼下的客厅。
大多数东西还是他记忆中的那样。但是……客厅的角落里没有了电视、音响、收音机,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电插头,就像一个十九世纪的客厅。
阿伦自言自语道:“一切都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章 飞来的横祸
拉基克耐心地对珍妮弗说:“‘宝贵的’这个词的发音,应该注意头向前伸,音要圆厚,否则就成了‘普通的’这个词的意思了,同时,你发出的鼻气也应该随之变化。我知道,你发不出这个鼻气,我只是想说:声音、鼻气和姿势都很重要。你能看到这两个词动作上的区别,并分辨出它们发音上的差异吗?”
“不能,拉基克老师。”珍妮弗诚实地回答,并试着把重音放在“老师”这个词上,边说边抬起下巴,以示尊敬。珍妮弗觉得自己的音发得不准,动作做得也不到家,马塔塔部落复杂的身体姿势太难学了,就像彼得形容的,简直就是“动物的哀号、尖叫,外加号子声”。如果要是没有这么多组成部分,那就简单得多了。于是,她对拉基克说:“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让我准确地发出这些音来实在是太难了。”
拉基克张大嘴巴,表示她在微笑,转转看不见的白眼珠,她盯着珍妮弗身后的远处,好像在看一幅风景画。
“珍妮弗,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但是,必须记住,我们的语言是由三部分组成的:声音、身体姿势和鼻气,因为你们人类无法掌握第三部分,所以,前两部分一定要准确,声音和身体姿势上的细小差别就会在意思上差之千里。”
拉基克喷出一股气,来强调这句话的重要。然后,它低下身来,尾巴着地,友好地把头伸向珍妮弗,珍妮弗也伸出手拍拍她的大嘴。拉基克心满意足地吸着气,珍妮弗闻到了恐龙粗糙的皮上发出的燥味,但是,她只是提了提鼻子,并没有转过头去。
“舒服极了。珍妮弗,谢谢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学会了这么多东西,你的进步是非常可喜的。”
“您太过奖了。”
“我希望你的同伴要是有你一半的学习劲头和兴趣就好了。”说着,拉基克抬起鼻子,当她嗅到彼得和埃克尔斯的气味时,鼻孔张大。
珍妮弗和拉基克坐在马塔塔地盘的隔离营地的入口处,彼得和埃克尔斯远远地坐在隔离营地的后部,聊着天。一只马塔塔士兵蹲在一片阴凉地儿,盯着他俩。天就要黑下来了,恐龙们的新陈代谢逐渐减慢,马上就要回到房子里睡觉去了。
“他们不想学,我劝过他俩,彼得拒绝了,埃克尔斯似乎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们都……”
“他俩都认为他们能从这儿逃走。”拉基克在替她说了出来。
“是的。”
“那可就错了……”拉基克刚一开口,又停下来不说了,她站直身体说:“斯特拉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能听到它的声音,还能闻到它的味儿。”拉基克抬起鼻子,它鼻口张大,眉头紧皱,“出事了!”
话音刚落,隔离营地的大门就被撞开,斯特拉闯了进来,两名恐龙士兵紧随其后,往大门两边一站,拉开迎战的架式。只见斯特拉右手拿着一支矛,左手握着好几支,气喘吁吁地一进门,把左手的矛扔到隔离营地中间。
“珍妮弗、彼得、埃克尔斯,快拿起武器!”三个人飞快地抓起斯特拉扔在地上的矛,斯特拉径直走到老师面前。
“斯特拉,怎么……”
拉基克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移动的黑影压在隔离营地的上空,像一只巨大的蝙蝠的翅膀,扑天而下,这只怪物尖叫着,像一个地狱使者,径直朝他们俯冲下来。珍妮弗瞥了一眼,只见它:双翼前方有两只带爪子的手;细脖子上顶着一个长长的、窄窄的脑袋;一张满口利齿的嘴;两腿短粗,肌肉发达;往营地的木桩上一落,带爪的双脚就立刻插进木片中;双翼轻轻一伸,就有十英尺长。
珍妮弗头一闪,一只翅膀扇着她,把她带了个大跟头,粗糙的外皮还把她的脑门蹭了一条长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痛得大叫一声,觉得像有人用挫刀在她脑门上挫了一下,她感到一阵头昏眼花,直想呕吐。跪在地上,她用手背擦淌在脸上的鲜血,这时,这个怪物又扑到了营地的那边,忽闪着巨大的翅膀,它又飞起来,在他们头上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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