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吴海光走到床边,拿起电话。他想让谢莺猜猜她究竟犯了一个多么粗心的错误。他还想告诉她,也许自己过于紧张
了,到了这个时间曹月还没回来,不如让她今晚
留下了。可是就在他要拨号的时候,忽然看见话筒正中有一个粉红色的唇印..他想起昨天谢莺曾经用这个电话点餐.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不小心了!
他伸出手,飞快地用掌心擦掉了唇印,同时听见外面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放下电话,迎了出去。
曹月风尘仆仆地走进屋里。
“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吴海光问,他觉得自己还算自然。
曹月看起来情绪不错,她让吴海光下楼去把出租车里的两个旅行箱拿上来,顺便把车费付了。
“好。 ”吴海光答应着出门。
..
夜已经很深了,吴海光和谢莺坐在马路边的路灯底下。
吴海光像摊软泥堆在谢莺怀里。
谢莺轻声安慰着他,脸上难掩兴奋。
“你太粗心了。 ”过了一会,吴海光抬起头,表情像一个在街边乞食的孩子。他带着哭腔说: “我本来以为一切都不留
痕迹,但你把发针和头发落在了床头柜里,还把
口红蹭在了电话上,这些都还说得过去。可是你竟然连..连内衣也落下了。那是内衣呀..我根本没法解释! ”
谢莺低下头,满脸愧疚。
“对不起。 ”她说: “虽然我每天都盼着你离婚,但这次真的不是有意的。 ”
“这次不离婚也不行了。 ”吴海光失神地说。
一丝惊喜划过谢莺的脸。
“她怎么说的? ”她问。
“她十点多进屋。”吴海光说:“让我下楼去拿旅行箱。我上去的时候,看见她在卧室嚎啕大哭,手里拿着那件内衣。
她说那不是她的,问我是谁的,怎么会在家里.
.我傻了!没办法,我实在瞒不过去..内衣..我只好跟她说了实话。她说她对这种事忍无可忍,必须离婚,最后她
竟然还..还说..”
“说什么? ”
“说她已经用手机给我们的谈话录了音,那是证据,她要让我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我什么也别想得到!”
“都给她好了,谁在乎那些? ”
“你不了解她,她真的会让我一无所有。”
第 66页
牙印
“怎么是一无所有?还有我。 ”
她搂紧他。
他垂着头。
过了一会,她问:“你惋惜吗?”
“当然..不..”吴海光说:“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但我早就说过,以这种方式我吃的亏太大,而且在道义上也.
.”
“没关系,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相爱的人在一起是最大的道义,剩下的我们都可以重新创造。那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真的,相信我。 ”谢莺看着吴海光,眼神中传递
出融化冰山的热量。
吴海光被融化了。
谢莺扶着他站起来,吴海光的双腿还有些软。谢莺不想让他再对那段婚姻有任何留恋。她继续开导他, “你想想,她刚
一回家就打开衣橱检查,这不足以证明她对你根
本就不信任吗?还有什么好惋惜的?就算没有今天的事..”
“你说什么?! ”吴海光瞪大眼睛,“衣橱?什么衣橱?她是在床单下面发现你的内衣的..对了,你怎么会把内衣落
在床单下面?”
曹月不久之前有了另外相恋的男人,就住在这个小区的另一栋楼里。作为吴海光的妻子,曹月一直有着和丈夫相同的顾
虑,不同的是,她知道得更多。这几天吴海光和
谢莺出出进进的并不小心,那个男人把他惊人的发现告诉了曹月,让她赶紧回来抓住证据。
他还说:“如果你没在家里见到那个女人也不要紧,她在你家待了好几天,完全有可能落下点什么。只要你能在家里找
出一件另一个女人的东西,用它质问你丈夫,他
就一定无法隐瞒。你丈夫做贼心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你找到了他和别人幽会的证据,但鬼才知道证据其实是你自己准
备的。去试试吧亲爱的,这招肯定奏效。记住,
那个证据一定要有力,最好就是一件女人的内衣。”
清扫工
那天晚上被叫醒的时候,徐秀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看见那个女孩。
女孩站在徐秀面前,垂着头,一脸不快地说:“你怎么在这睡觉?怪吓人的,吓了我一跳。”
徐秀这才清醒过来,慌忙站起身,尴尬地解释: “对不起..我实在太困了。”
女孩看了徐秀一眼,扭头走开了。徐秀红着脸,臊臊地出了女卫生间。
徐秀四十多岁,在高岛大厦做夜班清扫工人。每天在打扫完卫生间到清扫扶梯之前,她都有半个多小时的空闲。这几天
她实在太累了,所以每到这时就靠在十楼卫生间
的墙角打个盹。反正这卫生间很干净,大半夜的也通常不会有人来,可今天却偏偏让人看见了。徐秀暗自祷告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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