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我说吧,怎么可能有这事,你就会瞎掰!”方辉讽笑地说。
周末飞望着电脑上出现的“请输入密码”,不住地输入字母、符号、数字……尝试打开。当他最后键入了一个单词之后,稍作停顿,然后点击“登陆”。
“靠,这!”方辉首先吃了一惊。
同时地,景泰和周末飞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周末飞输入的密码经是一个“DEATH”(死),而且竟真的打开了电脑。
周末飞有颤抖着进入日记页面。果然一切都和他说的一样。他轻轻吹了口气缓解了下,打开了十月十日的日记。他的脑子轰一下就炸掉了。日记中除了以个大大的殷红的“死”字,别的什么都没有。
三个人同时地将面孔缓缓贴近电脑屏幕。因为那个字真的仿佛一点一点从屏幕上浮出来,仿佛要流淌下来似的。
周末飞伸出了手指向着屏幕慢慢地拭去。
“哗!”电脑屏幕狂闪了一下,冒了股烟,黑了。
灯也黑了。
寝室内外一片漆黑。
人声嘈杂。
“呼!”三个人捋了捋胸口。
“靠,吓我一大跳!”周末飞头冒虚汗地说。
“出什么事情了,外面怎么这么吵?”周末飞拉开了门。
楼道里传来了咒爹骂娘的声音。
“可能是宿舍楼电路烧坏了吧!”方辉说。
他们这才回头,用手机的亮光一照,电脑和节能灯都烧得焦黑。
“他娘的!”景泰忍不住骂娘!
不一会儿,楼管大妈就掌着手电筒来敲门了,说是检查一下寝室内是不是有人使用功率过大的电器了。并说宿舍楼电路总闸的保险丝都还完好,却出现了短路,真是邪了门了!他们这才知道,整个宿舍楼凡是在刚才连接线路的电器几乎都被烧掉了,惨不忍睹啊!
三个人陪同着发出一声持续长达三秒钟的叹息,蔫声蔫气地爬上了床。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周末飞很是觉得很不平常,各个寝室线路又不是串联着的怎么能烧掉整个楼呢。但景泰和方辉都不以为意,而且即使要考证,也无从做起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淡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晚上,周末飞嚎叫着,疯狂地擂洗手间的门的时候,短暂的宁静再一次被打破。
那天是十月三十一日,是景泰二十岁的生日,哥三个喝了点酒。但很快地又都吐地一干二净。
在回来的路上,景泰又从超市提了一扎酒。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要是没有最后那一扎酒,后面的事可能酒不会发生。
他们三个用外衣遮住酒瓶,过了楼管大妈的安检关。蹒跚着爬上五楼。
一进宿舍,还连屁股都没挨稳,便都又不甘示弱地卖弄起酒量来。其实说实话,一起混了这么长时间,彼此都半斤八两的酒量,谁不了解谁呀!但此时都因真醉了几分,便禁不住各自吹嘘起来。
然后就是“砰”一声,似乎连瓶子都碰碎了,接着就是“咕咚咕咚”灌酒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末飞感到尿意十足,仿佛酒已经满肚,快从嗓子眼里溢出来了,这才咬紧牙关,扶着墙去了洗手间。
他推上了门,就着便池酒尽情地放水,顿感体内清爽无比。
风将他脑后窗格上的滤网吹得呜呜作响,一股冷气从脖颈直灌到脚底。周末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原来是窗户没拉上,伸手去拉窗户,刚向下拉到一半时,突然身后有种奇怪的声音传出来。他的手指停留在了窗格上,扭过头去看。由于醉酒的缘故,他视线中的东西很模糊,并有些晃动。但他依然看得见便池里的水仿佛沸腾了一般往上涌。怎么回事啊?他准备上前去看看清楚,可就在他从窗框上抽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一只冰冷的似乎是爪子一类的东西拽住了他的手,并且力气极大滴向外拖着,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使劲往里拽,同时去看窗框,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作怪。就在他目光落定在窗框的那一刹那,仿佛一切都是梦似的,在惊醒的瞬间消失不见。窗格上依旧只是滤网被吹得呜呜作响。被他拉下一半的窗户,此时只是一个漆黑的框,看起来像是某个动物的眼睛。透过这个正方形的框看外面的夜景,可以清楚地看见被绿光打亮的那棵古柏,有点森森的恐惧。
周末飞一个趔趄靠在了墙上。
稍一懈怠,他伸手飞快地拉下了窗户,刚才被这么一惊吓,酒也醒了一半。
正当他转头的时候,破空声顿入耳中。他猛一偏头,一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头顶砸了下来,刚好落到便池里。他的目光也随之移向便池,可是仿佛那东西会钻下去似的,一掉入水中就无影无踪了。周末飞又惊惑地抬头注视头顶。但就在他的目光触碰到头顶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心跳到快要冲破体壳,眼睛睁到快要决眦,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充斥着他的整个胃。在他头顶,倒挂着半截人的身体,离他最近的便是被去了头的脖颈的截面。血从截面白骨边的黑洞中流出来,一滴一滴掉入便池。
“滴答滴答!”
便池里的水依旧在翻滚着,并且有一缕一缕的头发飘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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