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反而让三娃子有点内疚了。他硬撑着回敬道:“哼。你能有啥子好事?说吧。”
“三娃子,你今天这是干啥子哟。我们俩个无怨无仇,我又不欠你的债。以前哩,还经常在一起耍过。你今天为啥子说话像吃了火药?”
三娃子彻底招架不住了。他心里承认,他们俩个是没什么大矛盾。
“坐到,我给你去倒杯茶。”三娃子站起了身。
“那还差不多。”疤子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滴溜溜乱转。他看见了堂屋香几上放了一个红色的首饰盒。“外面的传闻果然不假。”他心里说道。
三娃子把茶端到院子里来。疤子接住,说:“哎,三娃子,啥子好东西,还放在香几上?”他又想确认。
“不是我说你,你见到啥子东西都要问。职业病嗦?”三娃子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讥讽疤子了。“你莫去动它,小心菩萨不高兴。”
疤子一听,心里已有几分数了。他把话题岔开:“来,抽支烟。今天买了一包好的,阳光娇子。”说着,掏出一盒烟,好像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烟盒中抠出一支来递给三娃子。“来,摆一下‘龙门阵’。”疤子说。
三娃子接过烟。
突然,好像有个声音在心里轻轻地说:“小心!”三娃子猛地一激灵。
“来,点到起。”疤子又掏出打火机要给三娃子点火。
“等一下,我把我的杯子拿来。”说着就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他立刻换了自己的一支烟,然后拿了茶杯回到院子里,又躺在那把凉椅上。
疤子给他点上火。三娃子夸张地吸着,好像很是享受。
疤子则眯起眼,盯着三娃子的脸,三娃子毫不在意。
一支烟很快吸完了。
疤子显得很失望,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了。
“慢走啊。”三娃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直犯嘀咕:“疤子究竟来干什么的?”
他又走到厨房,把疤子的那支烟掰开来看。却见烟丝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三娃子恍然大悟。
“龟儿子,瞎了眼了,想用蒙汗药来害老子。亏是有神灵保佑我。”他骂道,“不能便宜他,他居然用药来害我。”于是就迅速追出院门外。谁知疤子出了门就拔腿狂奔,早已消失在黑夜里。三娃子追到大路上,哪里有疤子的人影。他站在路边想了一下:“算了,今天总算识破了他的诡计,胜利了。明天再找他算账。”想毕就往家走去。
疤子正在大路上狂奔,却突然感到视线模糊。“这是啷个回事?”他使劲揉揉眼睛,勉强跑到了家。
他拉亮电灯,眼前却仍然一片漆黑,同时眼球巨痛不已。他感到自己已经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他赶紧叫人把他送到龙泉乡卫生院。一番检查后,医生对送他来的人说道:“眼角膜爆裂,永久失明了。除非移植角膜……很奇怪,怎么会突然爆裂呢?”那个医生不解地问。
就在三娃子追到大路上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院门一侧飘进院子,闪进堂屋……
17.开棺惊魂
几乎与此同时,也就是当晚八点多钟光景。
“天问楼”一楼大厅,灯光雪白,叶琬正和所里的几名同事准备打开一号棺椁。
“小心一点哦。听那个司机说,就是那个拉棺材的皮卡司机,他说现场发生了吓人的事情。好像就在这副棺材刚刚出土的时候,天上飞来了奇怪的东西。声音很大,样子也很恐怖。有村民谣传,古墓不能挖……”一个女的提醒大家。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哪有这种事?我搞了十几年了,大小棺材拆开过二十多个了,也没见过什么鬼啊神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边戴乳胶手套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
“老古董,你没看刚才的电视啊。就是说的我们现场那边出了怪事……”另一个女的把电视上报道的内容又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
被叫做“老古董”的男子听完,半信半疑。他盯着棺材看了一会,又把目光移向众人。几个人被他迟疑的目光盯得汗毛直竖,后退了一两步。他只得又把目光移向棺材,喃喃自语,“那——今天这个棺材有这么‘雷人’么?”
谁也想不到一个“老古董”竟会说出“雷人”这个词语,而且是在这个时候。于是大家“哧哧”的笑了几下,声音不大,却更增添了一丝恐怖。
“要不今天就不搞了吧,这么晚了,明天上午搞。大家明天早上早点过来。”那女的又说。
“对头。这么一说,是有点吓人。”有人赞同。
“不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厅的一角响起。大家扭头一看,是叶琬。她像医生那样,穿着白大褂,正在把口罩线往耳朵上挂。“你们不知道啊?明天开棺,文物长时间暴露,又不加保护,可能会……”
“我们不是不知道。这么晚了还开棺材,不碜人吗?再说了,明天上午搞,就十来个小时,也不见得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么晚?它刚好晚上才运到,这有什么办法?”叶琬说,“史所在电话里特别强调,一定要尽早开棺,减少氧化作用对文物的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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