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本书中,阿哦了解到一种神奇的现象,在不确定的某天某个时刻,月球,地球,太阳,会神奇地集合在一条线上,此时已经没有了主次之分,地位同等,方向一致,皆大欢喜。可自己的生活却不是如此,有时候阿哦就想,为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人总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好像约好似的,谁也不打扰谁,可是谁都没有因此自得其所,反而相互之间纠缠不清,谁都给谁带来痛苦,伤痕似乎永远无法抹去。
比如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爸,最先隐没在岁月的轨迹中,可是却时不时发挥着令人咋舌的影响力,这时阿哦就想,也许老爸就是那一个永远占据主导地位的大太阳,永远指挥着别人按照自己的规矩行动,而自己就是这一个身不由己的地球,但要如果非要说谁是月亮的话,非一枝花莫属了,只是如今一枝花仿佛飞离了自己的轨道,在茫茫太空中四处飘流,无处安身。
“也许,也许我只要逃离了老爸的不懈追随,自己和一枝花也能还有救!”这个想法让阿哦兴奋不已,他决定立马动身,飞速赶回家乡...... 对于爱情,错过是永恒的主题,阿哦与一枝花错过了第一次,谁都不希望有第二次,家乡,这个温馨的字眼,让两人在对方的初恋中相互烙印,疤痕现在还未消退,是时候为这个具有悲剧色彩的主题词涂上营养,结束宿命。
生命亦真亦幻
阿哦循着遗忘已久的那条从家乡出走的路线返回,像风一样快
,赶到了寺庙中。这段路途不是在夜晚中进行的,而是白天,旷
远的天光仿佛从天上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的世界飘飘洒洒,路上有
水,很浅,映着天色,人仿佛走在星光大道上,抵达时天色已晚
,晚霞很有层次感地挤在夕阳的头顶上,像一群观众。
阿哦踏进寺庙,几乎感觉不到异常,也许是因为此刻他的心思
太多了,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又也许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
意料之中,他首先泛泛地扫描了一把,没有发现人,然后阿哦窥
探到一朵在高处熠熠生姿的花朵,只是阿哦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花
,竟然惊奇的是白色,素雅淡然,接着他发现自己老爸的遗像此
刻并没有不适时宜的出现,很好,还有希望。
然后阿哦又一次爬上佛台,他记得这是他第二次爬上佛台,此
刻的他有些惶恐,或是觉得这样对佛祖有些不敬,他发誓,这种
事以后再也不可能发生了。那朵花很健康,貌似吸收了不少营养
,也难怪,头顶的窟窿免不了有些雨水和阳光渗进来,只不过这
花扎根的土壤已经凝固,好像被砍掉头颅的佛像结了疤一样,再
仔细一看,花朵的根部仿佛连接着佛像的内部,就好像这佛像是
活生生的,有血有肉。阿哦有些难过,他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一切都太让人腻烦了,活了二十年,就好像活了几个世纪,阿
哦第一次感觉到这一切的不真实,这个世界有些荒诞,自己的存
在有些不合情理。
然后,阿哦有了新发现,他在白色花朵的脚下努力分辨出了一
张白纸,有些历史了,很旧,很多褶皱,不仔细看好真发觉不了
。“难道这张纸是老爸的遗像框中的那张照片?如今面目全非,
老爸的样子也看不见了,都怪自己当时太傻,没考虑这日晒雨淋
的。等等,这纸下面好像写有字:一切原本都是幻象,世界因为
有了幻想而存在。”阿哦心中默默辨认着这句有些似是而非的话
,责怪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发现这个秘密,紧接着深深陷入了
话中的玄机。
这座寺庙坐落在村庄的尾巴后面,村头朝东,它也面向东方,
只不过寺庙的地势更高,有些恃强凌弱的派头。日落以后,黑压
压的只感到渺沧海一粟的无助感,阿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深
山野林的,他感觉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一种立身于悬崖的紧迫感
催促着他,“投身黑暗”这句话一次次在他脑海回旋,有人在呐
喊,他不得不向悬崖再前进了一步,生死攸关。
风也在这个时候刮了起来,寺庙前残破的大门风声紧,树影飒
飒的战栗,远处的夜空此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要是撞上了,
粉身碎骨,不过这时的阿哦却一步步向门口迈去,他先是一步,
两步,三步的时候他就已经贴在地上,他有些失去平衡,接着又
向目标爬去,攀着门槛,伸出脑袋。
风从脑袋右边刮向左边,就好像要活生生把脑袋切下来,阿哦
刚张开双眼,就看到了下巴底下自生自灭的灯火,然后他才察觉
这样一个事实,他和这座寺庙正在被风裹挟着脱离人间而去。眼
下的大山,树林,林中散落的人家,都为了他的离去而飘渺起来
,好像他只是属于这里的一部分曾经的记忆,可有可无,不过如
今终于到头了。
阿哦最终没有选择往下跳,他觉得这一切都太不成样子了,或
者直接点说是自己不成样子,用魂飞魄散这个词或许可以形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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