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一怔,扭头朝那对角望去,似乎也有一扇石门,只是看不太清,说道:“陈文雁,借火把一用。”陈文雁一愣,微一迟疑,便将火把交给了他。看着莫然走到那一扇门前,众人均跟了过去。
石门上赫然刻着“艮门”两个字。莫然长呼一口气,说道:“这‘坤、艮’嘛,自然出自五行八卦,在这儿定是用来指示方位。如此说来,这是门通向东北,而那扇‘坤门’自是通向西南。”
昏暗的石室之中,众人见微弱的火光在莫然稚嫩的脸上忽闪忽闪,虽然了尘等人各怀鬼胎,均祈望能杀死他人独吞宝藏,但此刻却心中温情,只盼莫然能给大家指一条明路。
莫然举着火把,四下里一张,只见高墙之上竟有褐色字迹,碗口大小,写道“仆役宫”。只看得众人莫名其妙,矫舌不下。莫然冥思苦想,却不得要领,只好作罢,指着“艮门”说道:“往这儿走。”
了尘上前一步伸手往那旋钮机关上一触,只听沉闷的铮铮声不绝于耳,那石门自行往一边移开,露出了一角。众人刚自石门踏出半步,陡然轰隆隆一声巨响,仿佛刹那间山崩地裂,一只大石碾子滚将过来,石室猛地抖动起来,眼前的石壁纷纷扰扰,穿过来,转过去,一霎时横七竖八的变幻莫测。众人正自晕头转向之际,那声音戛然而止,剧烈的晃动倏然一闪而逝。
莫然惊骇莫名片刻,往前探着火把,这才看清,已经身在一条走廊之中,只是走廊沿两边无限扩展,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而正前方却也有一条垂直的逼仄走廊,倒像是到了正方形的哪一条边上。
毕梅心忽然沉着嗓子道:“要是我们出不去怎么办?还不得饿死在这儿。”众人立时骚动起来,了尘喝道:“你闭嘴!怎么会......会出不去?”声音微微发颤,倒像是心中没底,瞄了莫然一眼。
其实已走了大半天,众人都觉得腹中饥渴,只是马入夹道不好回头,只得咬咬牙撑着,这时经毕梅心一提起,都不自觉咽了口唾液。陈文雁阴沉着脸说道:“骑虎难下,说不得只好霸王硬上弓了。”说着望了莫然一眼,盼望示下。
莫然哼了一声,心中对此人的道貌岸然颇为不屑一顾,然而此刻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当下点点头,当先往那逼仄的甬道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越发的漆黑,仿佛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渊,众人只觉的阴寒侵体,只打冷战。待走到第四个暗阁前,莫然将火把交给紧随其后的陈文雁,双手使力,狠命往那石门之上推去,只觉那石门沉重无比,累的两臂酸麻这才推开了一条缝隙。当下再使劲方才推开一条道,走了进去,哪知前脚刚刚踏上室内地板后脚还未跟上,耳畔呼一声响,劲风自头顶袭来,快若电光石火。莫然大惊失色,往后便倒,跟着着地一滚,恰恰避开了头顶的暗器。众人无不惕然心惊,骇然变色,眼睁睁的看着那石室顶上落下来的巨大铁架子宛如一张大网砸在地板上,铁架上镶嵌的密密麻麻的解腕尖刀在火光中跃起一道道雪白的寒光,嗤嗤声不绝,插在了地上。只看得众人惊魂不定,张口结舌。
莫然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当真是险到了极处,半晌没有缓过神来。久久才从地上翻了起来,想起刚刚惊变,兀自犹有余悸。他定了定神,说:“大家还是小心的好,别再轻易走进石室,可能会有暗器机关,弄不好送了性命。”
说罢,接过火把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第七处暗阁,嘴角一努,示意民警推开石门。两民警黯然不语,沉思片刻走上前去,合力推开了石门。莫然从身上摸出一枚钢镚,使劲儿掷了出去。钢镚受力撞在了对面墙上,反弹了过来,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砰地一声又跃了起来,滚了几下这才躺在那儿不动了。
众人见这石室中并无异状,方才举步走了进去。那石门只待最后一人进去便自行关了。莫然高举火把,四下里探看,见此石室与前一个并无多大诧异,只是墙顶石壁上褐色写着“疾厄宫”三字,两方石门均有刻字,一为“震门”,一为“艮门”。莫然望着石室一周,不见任何异样之处,到底有什么古怪,规律在哪儿呢?那“仆役宫”“疾厄宫”究竟是什么意思?想着想着便觉得头疼欲裂,索性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虽然这儿步步杀机,一个不小心就要赔了性命,但事已至此,陡叹奈何?然而,佳君又在哪儿?她此刻是否安好,是否也在想着自己?一想到佳君,忍不住心头酸楚,眼眶就湿了。
莫然霍地转身,上前一把扯住了尘,喝道:“林佳君在哪儿?”了尘脸色大变,惊叫道:“你发现了什么,是不是我们出不去了?”他声音惊恐,说话之时脸上肌肉抽搐,眉毛微微颤抖。莫然竟似未觉,厉声叫了起来:“她在哪儿,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陈文雁慌忙拉开了莫然,喘着粗气道:“现在大家必须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不然谁都活不了!就算你知道了林佳君的所在,出不去又有什么用?”莫然倏地惊觉,愣了半晌,说:“往艮门走吧。”
众人按动旋钮机关,出了石室,那知道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地动山摇,然后眼前石壁一番重新排列组合,又似到了一处走廊。此处地形设置颇像刚进密室时的情状,到了正方形的一角。望着眼前三道走廊,该如何走法,众人均是难以定夺,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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