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忽道:“走左边这条道吧?”说罢也不等众人答应,已抢过莫然手中的火把往前大踏步而行。众人见火把走了,想也不想跟了上去。
走了片刻,隧道陡然左拐,了尘一步踏出,一阵冷风呼啸而过,那火把立刻熄了。众人大惊失色,顿觉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了尘叫道:“梅心,拿火机来。”
哪知了尘叫了一声之后,暗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了尘恼了,喝道:“梅心,拿打火机来!”喝叫之声在死一般寂静的黑暗中清晰入耳,却不见毕梅心的回声。暗道中又是出奇的死寂,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却听得见众人粗重的喘息之声,怦怦的心跳之声。
莫然只感到脊背上阴森森的凉意,忽然大声说道:“陈文雁,拿打火机来。”陈文雁吃了一惊,慌神之下掏出手机,砰地一声,好像着急中将打火机弄到了地上。他重重咽了口唾液,俯身捡起了打火机点燃了火把。
火舌一吐,暗道中仿佛霎时光明的不得了,望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众人脸上说不出的欣慰惊喜,却也掩不住惊诧惶恐。
众人尚未缓过神来,只听一民警失声叫道:“毕梅心人呢?”犹似晴天霹雳响在众人耳旁,仿佛证实了大家的猜想:毕梅心失踪了!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时间无不捏了把冷汗,一个个毛骨悚然起来。
莫然见身旁便有一间暗阁,当下伸手便去推开了,说道:“我们还是顺着石室走吧?”一扫众人脸色,均有巴不得立刻就走之意,于是拿出那枚钢镚投了进去,亦无征兆。
了尘举着火把,缓步而进,众人正要跟上,陡然听到了尘仰天惨厉的大叫一声,可怖之极。莫然大惊之下,知道变故陡生,不及细想,一把扯住了尘的后背,将他硬生生拉将出来。
火光之下,了尘脸色惨白,钢牙咬碎,额头青筋暴起,双目怒睁眼珠子仿佛要飞了出来,右手紧紧攥着火把,左臂却已经不见了!
左臂齐肘而断,宛如刀割,鲜血激射而出。了尘疼痛欲死,脸如死灰,扭曲的几乎变了形。莫然接过火把,一位民警抢上前去撕扯下衣服替他包扎伤口,暂时止住如泉涌般的血流。
不料了尘此人甚是剽悍,纵然受了断臂之伤,仍然牙关紧咬,不肯躺下休息,站起身来便要走,说道:“找不到出路,我们都得饿死!”众人听了无不凛然心惊,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莫然本来对了尘这等奸猾小人深恶痛绝,但此刻见他这般硬朗,倒是生了一丝好感,说道:“咱们再也不敢轻易进暗阁了,里面到底暗藏了什么凶险真猜不出来。”当即拿着火把引路,继续施施然往前摸索而行。
走了片刻,前边暗道分岔,众人不知如何是好,都呆在那儿。莫然说:“现在大家都不要再分开了,不然就像毕梅心一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生死未卜。”听得众人暗自里发毛,唯唯诺诺。
哪知才走几步,又是三道岔路,登时又难以决绝,倘若走错了方向,或许谁都活不了,这一步便迈步出去。正思忖间,陡然冷风嗖一声,火光猛地一颤,一民警大声喝道“谁”,便朝一条暗道奋不顾身的追了过去。
莫然大惊,大喊“不要”声未飘落,人在闪身之际,已然往民警奔跑方向追了出去。众人成了惊弓之鸟,尚未反应过来拔腿便追,生怕一落后就会陷身黑暗的泥淖再也出不去了。
转了两个弯,突见火光闪耀下,那民警斜卧在暗道的尽头。莫然只感到胸口仿佛被利器狠狠一撞,顿时有点儿窒息,被眼前惨不忍睹的情形惊呆了,半晌回过神来目眦欲裂,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众人跟了来,只见那民警下肢已经不见了,血肉模糊,半身抽搐,七窍缓缓沁出凄艳艳的血渍来,令人作呕。
那民警嘴唇不住翕动,声若蚊蚋,几不可闻,念叨:“鬼,鬼......”众人登时只感到阴森森的寒意顺着脊背往脑门窜,让人不寒而栗。
莫然呓语般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仿佛虚脱了似的委顿在地板上,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两位民警蹲在那已经奄奄一息的民警身边,唉声叹气,忍不住垂泪。
了尘和陈文雁坐在莫然对面,讷讷了半晌,忍不住问:“真的没有办法吗?”只见莫然摇了摇头,不禁说不出的沮丧怅然。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莫然忍不住念叨了两遍,猛地想到了什么但又遥不可及,一时捉摸不定。
“仆役宫,疾厄宫,仆役宫,疾厄宫......”莫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得大叫一声:“原来如此!”
众人见他惊呼声中,说不出的喜悦之情,顿时大喜过望,纷纷围了过来,忙不迭的问道:“想到办法了?想到办法了?”又见莫然一脸的迷茫,痴痴的望着前方并不答话,不禁诧异。
莫然却心思在这顷刻间如风车般转了数转,只是想着:“难道是紫微斗数?难道是紫微斗数?”忽然问道:“你们知道紫微斗数吗?”
众人一怔,了尘抢先说了出来:“紫微斗数乃一种星命术,是中国传统命理学中的一种。此星术认为各种星曜与人的关系颇为密切,又因为星曜按一定次序出现,相对应之人必定会按照这个次序接受星曜带来的影响。故而依照命理即可分析人出生时的星相,尔后便可以判断人本身命运的好坏和时间顺序。至于称为紫微斗数之故嘛,却是因为在此星相分析的系统里以紫微星为诸星之首,故此术名‘紫微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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