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哽咽,叫着师父,跟在他后面,跑着,摔倒在地,放声大哭......
从此以后,师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莫然很思念师父,好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呆呆的坐在那儿。
时光荏苒,转眼已上了中学。他的父亲也残酷的离开了,留他与母亲相依为命。老河滩东头有位老儒士,姓王,曾以画画为生。他德高望重,吃斋念佛,一心向善。待得知莫然家遭变故后,亲自带礼前来看他。王老师问莫然是否喜欢国画,不曾让他想到的是,这个小孩竟对山水画情有独钟,喜爱非常。从此,莫然便跟着王老师学习国画书法,勤勤恳恳,一丝不苟。
中学三年级时,王老师也病故了。临终前,将毕生珍藏的一本画册送给了莫然,意味深长的嘱咐说,做人要像写字,一笔一划都要稳要正。
莫然站在王老师的坟前痛哭一场,斜月在梢头,孤坟上衰草在风中抖动......
今夜,月色很美。弯弯的月,勾住莫然的思绪。
莫然拭干泪,望着林佳君,怔怔的说:“在这儿,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感觉自己就像个漂游的孤魂,天不收地不管。”
“谁说你没有朋友?” 林佳君双眸氤氲在迷离的泪光中,柔声说,“难道——我不是吗?”
第四章 怨女之死(1)死的蹊
(1)死的蹊跷
第二天,莫然在迷迷糊糊中,被季杰的吉他声唤醒了。他睁开眼睛,见天已经大亮,温暖的阳光在地板上沉静的铺开。高翔一面火并着“CS”,一面笑道:“莫然,来玩两把,让你过过瘾!”
季杰叫莫然同他去吃早饭,高翔笑着说:“哈哈,刷牙洗脸吃午饭!吃早饭干嘛,看我,从不吃早饭。再说,都这时候了,哪还有早饭?你不是搞笑吗?干脆,叫外卖,早饭午饭一块吃!”说着,已拿起电话叫外卖了。
莫然一听“外卖”,心中大喜,想这“十一”七天长假,何不去送外卖打工挣钱呢?忙用凉水抹了一把脸,便要往外走;忽见季杰坐下来用笔在两条胳膊上写字,便笑着问,写什么呢?季杰说这几日“台独”闹得厉害,祖国不统一,心里很郁闷。莫然凑上前,一看吓一跳,左臂上写着“统一万岁”,右臂上书着“操他妈台独”,不由摇摇头,出门去了。
到了一家店里,正赶上招送外卖的临时工。莫然也很幸运的找到了上大学以来的第一份工作。老板将一盒“鱼香肉丝盖饭”交到他手里,嘱咐道:“送到朝阳住宅区三号楼614房间。记住了吗?”莫然点点头,便去了。
这百凤路朝阳住宅区倒是很好找。不一会儿,莫然便摸到了地方。朝阳住宅区的门却盖的像古代的钟鼓楼,只是年久失修,已残破不堪,多处油漆已脱落,斑驳的笔记刻着“朝阳住宅区”五个大字。
莫然走了进去。一踏进门,便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压抑和恐惧。想是时间久远的缘故,所有建筑物都灰蒙蒙的,四周死气沉沉的静的可怕,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阴森森的,令他浑身不自在,他想到了山村老尸。
眼前的石道上,正有位大婶在清扫落叶。一边扫一边念叨:“死人了,死人了......”莫然听得头皮发麻,小心地问:“大婶,你说什么?”
她听到莫然问,缓缓转过头来,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沉着嗓子说,又像在自言自语:“一年前,有人从六楼跳下来摔死了,脸摔成了稀巴烂,从那时起,她就阴魂不散在这里害人,接二连三的死人。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
“又死了一个?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哼,煤气中毒——准是那个冤死鬼害得!”
莫然听得心惊肉跳,忽见那位大婶朝他诡异的一笑,进门口的传达室了。这一笑,真是神秘莫测,让莫然感到不安,然而为什么,却说不上来。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三号楼走去。
三号楼下停了两辆警车。莫然愣了一下,便上楼了,楼里更是残破不堪,地面都是水泥的,有点儿像过去的澡堂。
刚刚踏上六楼楼梯,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煤烟味儿。到了六楼,见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烟霭,依稀看到612房间门口有人影晃动。待走近了,才见是两名警察正在向一名男子问话。一路过去,走廊里有一片积水,将他的鞋也弄湿了。莫然甩了甩鞋上的水,仔细一瞧。见那名青年男子蹲在门口,脸埋在膝里面,脊背不住的抽搐,显然正在哭泣。他背影好熟悉,莫然觉得在哪儿见过。走过门口时,顺便往里面看了一眼,烟雾缭绕中,屋内有四名警察来来回回勘查现场,隐隐见一个女子横在沙发上,脸朝外,带着笑,安详的睡着。沙发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瓶安眠药和半截蜡烛。
莫然又是一惊,好熟悉,她......她不正是陈娟吗?她就是在“一线缘”巧遇的大三学姐陈娟。想起那晚她的男友肖文给她过生日的甜蜜情景,莫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而此刻,这个本属于她热情绽放花蕾的季节,她却悄然离开了人世。这样想着,心里免不了酸楚。他这才意识到门口蹲着的正是他的男友肖文,怪不得第一眼便觉得眼熟。
只听屋内一名警察以干练的口吻分析:“从现场来看,死者的鞋在走廊里沾上了污水,在地板上留下了脚印,只有一双进去时的脚印;从脚印来看:脚印小巧,应该是死者自己留下的;脚印进了门,走到阳台前,又折回来倒了杯水,走到沙发旁,喝了水就睡了——据死者男友称,死者晚上睡觉有吃安眠药的习惯。桌上有半截烧过的蜡烛,可见昨夜这里应该没有电。”肖文说,三天前电路断了,他们就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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