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肇德拍桌子骂道:“他妈的这帮警察就知道欺负老实人,苏副官你放心,这个仇兄弟早晚替你报!”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那你还回十二军吗?”
苏超说道:“我当初当兵不过是想混口饭吃,可是当了兵被拖欠军饷不说,还有随时掉脑袋的危险,这样的兵不当也罢。我现在只想回家去,伺候老母亲,守着自己的媳妇儿。”
孙肇德怔了一下,躬下身子问苏超:“苏副官,有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孙寨主尽管问。”
“清东陵真是你们盗的吗?”孙肇德神秘地说。
苏超看着个孙肇德也是性情中人,但他明白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反问道:“你没问丙义吗?”
孙肇德笑着直起身子:“苏副官,老孙没看错你,果然够朋友义气。来人,把东西拿上来!”他一声吆喝,就见两个喽啰抬着一只木箱走了上来,然后将木箱慢慢放下。孙肇德请苏超义气走到木箱前,打开木箱的盖子,露出了里面十尊玉佛和四挂朝珠。孙肇德拿起一挂朝珠说道:“这些,都是我妹子和妹夫暂时存放在我这里的,现在你应该知道丙义是怎么和我说的了吧?”
苏超看着这一箱子的珠宝,认得这些东西,因为他和文丙义做过交换,而这四挂朝珠,正是文丙义从他这里换走的。他问孙肇德:“丙义为什么会把宝物存放在你这里?”
“唉,都怪我的妹子。她说什么钱财身外物,拿走一挂朝珠就知足了,还说什么他们夫妻俩没本事保护珠宝,暂时放在我这里,随时需要随时过来取。这小丫头片子,拿我这儿当钱庄了,呵呵。”孙肇德无奈地摇头笑道。
苏超不明白为什么孙肇德要给他看这些东西。
孙肇德解释说:“说实话,我这帮兄弟都是粗人,保护这些东西没有这能力。丙义临走的时候说过,这里面的东西除了他们夫妻俩和我,还有一个人可以拿就是你。”
苏超连忙摆手:“不不不,这是丙义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乱动呢……”
不等他说完,孙肇德插话说道:“苏副官你听我说,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不安全呐。你想一想,国民政府今日剿匪,明日剿匪,我们哪天要是被一锅端了,这宝物就要落入别人的手里了。你不是不回十二军了吗?索性就烦劳你带着这批宝物向西走,去找丙义,还给他们。找不到也没关系,宝物放在你那里,总比放在我这里安全的多!我刚才问你清东陵是不是十二军盗的,只是试探你。如果你说盗了,我不会把这东西交给你,因为那是你考虑不周,置丙义他们的生死于不顾,还轻易相信别人。如果你说没盗,我也不会交给你,因为这是小人说的话。但是,我现在完完全全地相信你了!”
苏超心中不禁佩服孙肇德的心思机敏,他都没有想到孙肇德竟然这么会猜人的心思,初始他还认为孙肇德不过是一莽夫。看着这十尊玉佛和四挂朝珠,苏超心中苦笑:“文丙义,你小子拉完屎还得我给你擦屁股啊!”
十六 叛乱
说归说,但是苏超绝对不会去私吞这批宝物。第一,自己的所得并不少于文丙义;第二,兄弟情义也是苏超看中的。他在十二军没有什么朋友,文丙义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没必要为了这些珠宝去出卖朋友。和孙肇德相处不过一夜的时间,苏超却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位土匪头子,心思缜密远超出一般人,而且很会把握分寸,对朋友适时的信任。
过了一晚,苏超被安排住在了山寨的厢房。很快,他就熟睡进入了梦乡。朦胧之间,忽然听见“噼叭”火星蹦跳的声音,紧接着山寨南头火光纵起,映红了漆黑的天际。苏超慌忙爬起来,披上衣服冲出门外,只见火势蔓延甚快,顷刻间便吞噬了半个山寨。而不远处,孙肇德正与络腮胡厮杀在一处,孙肇德看到苏超,急忙叫道:“兄弟,快走!”
苏超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耳边风紧,一把大刀从头顶劈下。苏超惊吓之余急忙后退一步,刀面贴着他的鼻尖切下,惊出了他一身冷汗。他定睛一看,偷袭自己的竟然是山寨中的一个喽啰。
孙肇德开络腮胡,疾呼道:“苏副官,有人造反,快走!”
络腮胡指着苏超,叫道:“宝贝在苏超手里,弟兄们,给我抢回来!冲!”
这一句话刚出口,山寨中的叛军潮水般向苏超涌来。苏超情急之下,跑回屋内,翻滚到床上从床褥下面翻出两把手枪。他抬身顺着窗口跳到屋外,“咔啦”窗户被他撞得粉碎。此时叛军都冲向了屋内,看他跳出了窗户,又向他这边杀来。苏超举起双枪,同时扣动扳机,枪响处,两个喽啰率先倒下。
眼见叛军铺天盖地杀来,约摸两百余人左右,而自己的子弹不过几十发。苏超只好边打边退,这时候孙肇德也杀了过来,带着十几个人和苏超合在一处,拍着他肩膀说道:“兄弟,情势危急,你先走,老孙殿后!”
苏超握着孙肇德的胳膊:“孙爷,咱们一起杀出去!”
孙肇德对苏超的提议不置可否,而是问道:“珠宝呢?”
苏超这才想起来,自己跑出来的匆忙,珠宝落在了屋子里。“还在屋子里。”苏超只好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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