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龙2010年12月2日”
看完了这封简短而又质朴的信,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沈晨雨说:“弟弟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你能为他写一个墓志铭。”
我听后,二话没说,擦干泪水掏出纸笔,写下了一句话:“我来过这个世界,我欢乐过,在我短暂的生命旅途中感谢好心人,让我在逝去的寒冬体会到了世界的温暖。”
“小龙的墓在哪儿?我想拜祭他。”我唏嘘着问。
“穷人家的孩子,哪有什么墓?”
“那这墓志铭……”
“这是要跟他的照片放在一起的。”
我没有说话,我不忌讳死人,何况沈晨龙还是个孩子。我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无心的举动,却给了这个孩子无限的温暖。社会上的人不也是这样吗?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们一个举手之劳,换来的就可能是他人无限的感恩。
我去拜祭沈晨龙的那天,天空下着零星的小雪,仿佛老天都在为这个孩子的不幸离世而伤感。在回来的路上,沈晨雨低着头,一直不说话。我见她脸色苍白,脸上的泪痕还在,安慰道:“也许这对小龙来说是种解脱,至少他不必再受苦了。”
沈晨雨拭去泪水,说:“谢谢你张经理,我先回家了,你多保重。”
“怎么,你还是执意要回陌村?”
“嗯。”沈晨雨轻轻点头。
我抽着烟,吐出了一股烟雾,看着它们和嘴里呼出的雾气混在一起慢慢飘散,说:“还是别回去了,留下来吧。”
沈晨雨没有说话。
我说:“你们现在回去很危险,至少也要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至少也要将小林绳之于法,让陌村的人认清小林的真面目,她才可以安全的回去。
沈晨雨却诧异地问:“国宝你们还没有找到吗?”
我摇摇头:“谈何容易啊,现在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停了一会儿又说:“还是留下来吧,我帮你们联系住的地方。”
沈晨雨低着头默然不语。我只当她同意了,回到家后就给几个秦皇岛的同学打了电话,托他们帮忙找一下出租的房屋。很快就有了消息,山海关有一处房屋出租,环境清幽,交通也便利。几天之后,我安排沈晨雨和她父母搬去了山海关。
这件事忙完之后,已经是2011年1月11日了,追查赵维敏身边的行动已经进展了好几天,却迟迟没有进展。长时间的睡眠不足使得三光眼圈发黑,精神也是萎靡不振。这天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大力忽然来了一句:“依我看,咱们也别找国宝了,国宝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里?”我们几人都问道。
大力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指指三光。我们恍然大悟,三光的两只眼睛眼圈发黑,活脱脱的像是一只大熊猫,大家都被大力的俏皮话逗笑了。但笑过之后,心中的疑惑不免又都涌上心头。喜鹊见大家都不说话,甚至也都不吃饭了,说道:“我们这几天也不是没有进展。”她拿出一摞照片甩在餐桌上,我们都拿起来一张一张地仔细看。我看到其中一张照片上一个女的打扮时尚,锡纸烫的卷发染成了金黄色,戴着一副紫色的太阳镜,雪白的羽绒服系着一条红色的围巾,下身的牛仔裤将她纤细的腿衬托得无比妩媚。值得说明的是,这个女人还牵着一只博美。我问道:“这是谁?”
三光看了一眼照片,说:“她叫杨洋,我们监视了赵维敏四天,见她有三天去找赵维敏。”
“那这个呢?”大力拿着一张照片问。他拿的那张照片上面的女人虽然不及杨洋妩媚,但是更显大家气质,披肩的长发,瓜子脸,几乎是按维纳斯等分黄金比例构成的脸型,相信没有男人见到不心动的。
“这个人叫董可,是个画家,最近她也频繁地出没于赵维敏的影楼。”
段雪飞也拿出一张照片,问一个皮肤白皙,长相甜美的女孩儿。
“她叫刘哲,是唐山人。好像……好像是做服装生意的。”
……
照片上的人好不容易都问完了,我的头都大了,好像都嫌疑,又好像都没有嫌疑。大力头疼的都开始掐自己的脑袋了:“不找了不找了,这叫什么事啊?大海捞针都比这容易!”
三光看看大力,又看看我:“你怎么想?”
我起初还架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忽然放下腿把照片分开密密麻麻地贴在了窗户玻璃上,说:“我们现在做一个假设,假设这里面有当初委托赵维敏制作假国宝的人,那么这个人制造假国宝的动机是什么?”
几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看了一会儿,段雪飞说道:“瞒天过海呗,希望借假国宝蒙混过关!”
“那她得手之后还会不会返回去找赵维敏呢?”我又问他们。
“这可不好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喜鹊揣摩着说。
“小敏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她虽然造假,但充其量只是做一些假的艺术品,犯法的事情不敢做,比如说假钞。如果当初委托人真是她朋友的话,为了避免自己作案潜逃的嫌疑,她还是会和小敏保持联系的。”大力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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