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不作补强,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真相。但他还是认为应该完成最后这个画龙点睛的步骤。
就在此时,运动背包中的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小薮。
“……喂。”
“佐藤哥,不好意思,我大概再十分钟就到。”
“到哪里?公司吗?”
“不是,是六中大楼。”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会赶到。
“机车修好了吗?”
“不是,机车修不好。好像是有人恶作剧,在油箱里倒进东西。我是碰巧在机车行遇到朋友,就请他载我过去。”
“这样啊,那我就等你过来”
“你现在在哪里?”
“屋顶。”
“好的,我知道了。”
阿章挂断了电话 。
事情不妙!再过十分钟抵达,就表示应该已经在附近了。只要看得到六中大楼,吊篮就会被发现。
总之,先用玻璃吸盘将被压到内侧的窗户再次拉回外侧。否则若有人从内侧推压玻璃,就会发现玻璃有松动。
接着,将填充材料剥落的部分用涂料底漆重新黏好,并且用学习遥控器把蕾丝窗帘恢复原状,之后他升起吊篮,回到屋顶。再把吊车沿轨道推回原来的位置。
当他处理掉作为凶器的保龄球时,正好听到屋顶铁门的敲门声。还真是千钧一发。
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走到门边开锁。
“不好意思,迟到这么久。”
“没关系啦,倒是你还真惨啊。”
“就是说啊,我看凶手八成是那个住我楼下的家伙,之前他还嫌我的机车声音太吵。……嗯,应该错不了。可恶!那个臭家伙,绝对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小薮推着吊车,嘴里还不停发牢骚。一头没绑好的马尾长发,因为满腔怒火而左右摇摆。
“对了,佐藤哥,为什么把屋顶的门锁起来啊?”
右手手腕隐隐作痛。看来是在撞击的瞬间扭伤了。自己真是太轻忽十六磅保龄球产生的后座力对手腕的冲击了。
不过,若要继续待在屋顶度过这段无所事事的时间,根本是近乎疲劳轰炸。
由于迟到理亏,小薮表示今天所有清洁窗户的工作都交给他。原本是应该高兴都来不及的。况且,考量现在手腕的状况,可能连用刷子都有困难。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内心无法言喻的不安也越来越明显。
或许,在哪个环节上犯了致命的失误也说不定。
虽然心中期望着万无一失,但仍然忍不住思索是哪个环节疏忽了。
清洁完东侧最后一排窗户时,小薮的吊篮上升到屋顶。
“接下来换北侧窗户。”
小薮一面说,一面操作着吊篮的仪表板,将吊车移向北侧。
看着小薮的动作,阿章突然回过神来。
北侧的窗户。
刚才社长室内虽然有些昏暗,但似乎有微微的光线从正前方与左侧射入。因此说不定北侧窗户的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
若是如此,小薮应该会发现颖原社长的尸体吧。当然,不管谁是第一个发现者,就算是小薮,也没什么特别不妥的地方。
可是,万一小薮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从不同的角度,或许会看到自己刚才没注意到的地方。
越想越不安,一回过神来,阿章便自告奋勇地表示。
“辛苦啦,接下来交给我好了。”
“不行,让我做吧。迟到那么久,给你添了麻烦。”
阿章半强迫地把小薮拉出吊篮,自己坐了进去。
他面向六中大楼北侧外墙,从最东边的一列开始清洁窗户。
阿章立刻感到后悔。从来没特别感觉,原来擦窗户需要的是手腕的连续运动,而这种平日再自然不过的动作,现在却让人痛彻心扉。由于疼痛难耐,他也试用过用左手,但总是不听使唤。
但是,又不能让小薮知道自己手腕扭伤的事,只好忍着疼痛,持续做着这单调的动作。
擦完社长室的隔壁,也就是副社长室一排窗户时,对疼痛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不要紧吧,看你满头大汗的。”
吊篮升到屋顶时,小薮向阿章问道。
“换我来好了?”
“不用,只剩下两排了。”
阿章按下吊车仪表板的移动按键。
“你该不是身体不舒服吧。”
小薮从屋顶上关心地问。
“没什么……还好啦。只不过昨天喝多了点。”
“就还是该适可而止哦。”
“可别赔上了性命呀……不过,你脸色真的很差耶。”
“从刚才开始头就有点痛。”
“不痛才怪呢。不过,我们进度晚太多了,还是请你快点吧。”
小薮完全不给任何通融。
“你就这家伙,也不想想是谁迟到的。”
阿章喃喃的抱怨道。
随着吊车缓缓向右侧移动,他来到了北面的西侧起第二排窗户。
蕾丝质地的窗帘虽然拉上,但中间留有些许空隙。房间里呈现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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