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胜打量着肖海清,
肖海清乘热打铁的接着说,“对我而言,我感兴趣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这件案子。”她伸手关掉录音笔,低声说:
“如果你配合完成我的研究,我可以让你在这段时间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比方,比方说几包好烟,”肖海清注意到洪胜右手食指端有微黄的烟渍,“每天的水果,即时的报纸,甚至还可以让你见见你想见的人;或者在用过晚餐之后,在看守所的大院里散散步!——你知道的,我在看守所里人脉很广,而且即使你现在什么也不说,结局还是一样。在最后几天,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下人生呢?!”
洪胜依旧看着肖海清,似乎他在琢磨这场交易。
“你和他们不一样!”洪胜顿了顿,“尽管你不信,但我还是要说,人不是我杀的!”
“我没有说不信,在你打破沉默之前,他们只能相信事实。”肖海清在这里用到了“我”和“他们”,来进一步取得洪深的信任。
“我需要一个条件,”思考了一会,洪胜说道,“还有——现在就要一支烟。”
“可以!”肖海清满意的冲着天花板上吊下的摄像头,做了一个抽烟的示意动作。不一会,进来一个年轻人,在桌上放上一包开启的烟,上面搭着打火机。
洪胜点上一棵,随即喷出烟。
约莫半支烟的功夫,洪胜保持着沉默。
肖海清没有打扰他。
半支烟后,洪胜探过上半身,
肖海清,“说你的条件!”
洪胜压着嗓子说“我想杀了你儿子!”
肖海清皱了皱眉,随即意识到陷入了洪胜的圈套。
洪胜胜利的表情溢于言表,“你害怕了吗?是不是后悔刚才承认你有个儿子?你猜我会如何去杀害他。我会给他穿一件紧身栓死的铁皮衣服,当他的身体发育长大,是会冲破铁皮外表?还是铁皮会镶入肉体?抑或停止生长,从此成为一个侏儒?我实在很想知道这种做法的结局!”洪胜放声大笑。
肖海清竭力抑制住自己翻滚的内心,面无表情的看着洪胜。
3、凶手的妻子
尽管肖海清不愿意,但她不得不承认,在和洪深的第一次交锋中,自己是失败的。那天出了看守所之后,开车在中心公园足足绕了两个圈子,确定无人跟踪,肖海清才回到家中。
洪胜说得没错,她有点后悔以“家庭信息”来破冰。这种做法确实欠妥,要不是对象特殊,也不会留下这样的顾虑。即使她知道,洪胜的威胁落实可能性极低,但也不得不有所紧张。按照某人的名言:我知道这没什么,可你让我怎么能不去想?
儿子还在卧室。肖海清把儿子拖起床,穿上衣服,然后丢了本漫画在床上。在卫生间里,听到儿子在叫,“妈妈,我饿了!”
肖海清一边对着镜子上妆,一边回答,“等等,小芳阿姨马上就到了。”
今天肖海清可以晚出门一小时,她让保姆也晚到一小时。平常这时候,小家伙已经吃上早点,喝上牛奶了,今天迟了一小时,已经开始有哇哇叫的苗头了。
肖海清抹完妆,向后退了几步。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被盘在脑后,用了黑色的普通皮筋;穿了一件灰色的职业装,普通,既不时髦,也不落伍。有些严谨,酷似银行小姐的职业装,是都市白领标配的那种款式
衣服和裤子都是昨晚刚从干洗店熨烫后拿来的。拿回来后就一直挂在客厅。肖海清没有把它挂进衣橱,——为防止衣橱里的尘埃沾染上去。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带一点家庭的气味去和洪胜碰面,哪怕是樟脑丸的味道。
肖海清摘下了耳环、项链、手表,任何一件佩戴物,最后是戒指,想了想,最终还是取了下来。
细节上应该没有破绽了吧?
她仔细又端详了一遍,向朝镜子探探身子,拍拍左边衣领,那里有一根细小的头发。
门铃在响,保姆带着稀饭和鸡蛋走了进来,
“别忘了给他喝牛奶!”肖海清临出门的时候,对小芳说。
在见一个人之前,如此处心积虑的准备,肖海清还是第一次,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罪犯?!
与其说肖海清使得审讯工作峰回路转,不如讲洪胜的前妻张静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这点肖海清比谁都清楚。
肖海清记得在初见洪胜的第二天,她接到了刑警队长李明的电话。
“或许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我想还是告诉你一声,洪胜的子妻想见他。”
像洪胜这样的重刑犯,羁押期间是不允许亲属探访的。肖海清却知道这可能是个突破口。就算张静这时候不出现,她也早有打算要去拜访这个女人。
张静和洪胜结婚4年,从大学时期就相识相恋,算起来也是半个青梅竹马,
“我并不了解他!”等到肖海清见到张静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算盘并不如意。
“你不了解他?那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在简短的寒暄之后,肖海清开始了谈话。
“因为我爱他!”张静的直言不讳,让肖海清有些吃惊。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却像韩剧女主角那般,有着盲目热恋一个男人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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