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奇问帕克:“勒索信上的指纹又作何解释?”
“哈迪碰那封信时必戴手套,不过他确定让跑腿人留下指纹,让我们证实尸体的指纹符合不明身份者的指纹。”
“而且他挑中的跑腿人没有前科,也没有服役的记录,”卢卡斯补充说明,“让我们追查不出跑腿人的背景……天啊,他想得真周到。”
有部电脑发出啪啪声。凯奇靠向前阅读内容:“是指纹自动辨识系统的报告,也有暴力犯罪资料库和康州警察局的档案。我们来看个究竟……”他向下滚动画面。一幅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是哈迪:“真实姓名是爱德华·菲尔丁,最后的已知地址是康州布雷斯里,在哈特福德近郊。哼,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被警察逮捕过四次,其中一次被判刑。也进过少年感化院,不过少年犯的前科不公开。他曾多次因反社会行为接受治疗。在哈特福德州立精神病院当过助手兼工友。那里关的是犯过罪的精神病患者。有个指控他性骚扰的护士被人刺死,之后他就逃跑了。”
“院方认为,”凯奇继续读出屏幕上的信息,“认为菲尔丁怂恿病人大卫·修斯杀害了这名护士。修斯两年前入院。在圣诞节那天。他的头颅受过枪伤,大脑严重受损,对别人说的话言听计从。菲尔丁大概帮助了修斯逃亡。院方的委员会和警方准备调查菲尔丁,不过案发后他失踪了。这是去年十月的事。”
“修斯就是掘墓者。”帕克轻声宣布。
“是吗?”
“肯定。”他接着说,“《哈特福穗新闻时报》的枪击案发生在十一月,塞斯曼就是从那时开始追踪菲尔丁的下落。”他回想起塞斯曼的笔记本,“报社枪击案是他俩联手干下的第一桩。”
《悲伤往事录》……
“可是,干吗杀这么多人?”副局长问,“不可能只为了钱吧。他一定跟恐怖分子有关。”
“没有,”帕克斩钉截铁地说,“完全跟恐怖主义无关。不过副局长说得对,他不是为钱而来。哎,我知道他。”
“你认识菲尔丁?”
“不,我的意思是,我了解这种人。他就像伪造文书的人。”
“伪造文书?”卢卡斯问。
“有些伪造人认为自己是艺术家,而不是盗匪。他们不太在意金钱,重点是想创作出愚弄世人的作品。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创作出天衣无缝的赝品。”
卢卡斯点点头:“照这样说来,哈特福德、波士顿、费城那些案子,全都只是试验而已。只抢走一块手表,几千元钱。用意只想把技巧磨炼得无懈可击。”
“完全正确。这个案子是他的巅峰之作。这一次他要大捞一笔,然后退休。”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凯奇问帕克。
但卢卡斯也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牺牲了跑腿的替罪羊,方便自己脱身。是他自己说出掘墓者的攻击目标的。”
帕克回想起哈迪奋勇进击大巴的模样,接着说:“在国家广场的时候,射中掘墓者的人可能就是他。如果探员活捉到掘墓者,可能会泄露他的秘密。”
“哈迪一定在嘲笑我们,”凯奇说着用力捶在桌上,“从头到尾,他就坐在我们身边暗笑。”
“可是,他人在哪里?”副局长问。
帕克说:“他肯定早就计划好逃跑的步骤了。每个阶段,他的设想都比我们快一步。他已经没有什么绊脚石了。”
“我们可以从大厅的监视录像带翻拍出他的照片,”凯奇说,“传给所有电视台。”
“现在是半夜两点,”帕克说,“谁会看电视呢?而且已经错过了报社截稿的时间。就算把他的照片传出去,他在日出前可能就已经潜逃出国了,过两天就可以躺在整形外科医生的手术台上。”
“机场已经关门了,”副局长指出,“早上之前他上不了飞机。”
“他会开车到路易斯维尔、亚特兰大或纽约,”卢卡斯说,“不过我们会对各地外勤处发出通报。请他们派探员到所有机场、火车站和公车站守着,还有租车公司,去车管所和地方办事处找地址,再打电话给康涅狄格的州警。”她停顿一下,看着帕克。看得出来,她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他全想过了,”帕克说,“并不是说我们不必出动探员,只不过他全料想到了。”
“我知道。”她说。由于使不上力气,她显得更加愤怒。
副局长说:“我会批准将他列入十大通缉要犯名单。”
但帕克并没有听进去。他盯着勒索信看。
“完美的伪造品。”他低声自言自语。
“什么?”卢卡斯问。
他看着手表:“我要去找一个人。”
“我跟你去。”卢卡斯说。
帕克迟疑着:“你最好别跟来。”
“不行,我非去不可。”
“我不需要帮手。”
“我一定要去。”她的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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