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迪摇了摇头:“据我了解,你们逮到了整件案子的背后主谋。”
“是的,市长。”
肯尼迪转向帕克:“怎么称呼你?”
“我是杰弗逊。” 棒槌学堂·出 品
“啊,久仰大名。你就是那个文件鉴定师吧?”
“没错,”帕克说,“刚才你冲上去开枪,枪法不错啊,我全看到了。”
“不怎么样,”市长懊恼地望向仍在冒烟的大巴,然后接着问,“对了,你和杰弗逊总统有血缘关系吗?”
“我?”帕克笑了,“一点儿都没有。姓杰弗逊的人很多。”
“我的首席助理姓杰弗里斯。”他说得好像在酒会上胡乱找话题搭讪似的。
此时卢卡斯来了。她朝市长点点头,帕克看得出她神情严肃,仿佛早就料到会碰上当面对质的场面。
但肯尼迪只是说:“你的朋友C.P.阿德尔探员殉职了,我很难过。”
卢卡斯没有答话,一直凝视着烧焦的大巴。
一名记者高声问:“市长,有传言声称,你今晚决定不招来国民警卫队,是因为不想影响观光的群众。您对此有什么解释吗?”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也盯着大巴看。
卢卡斯说:“今晚的事,好像没有赢家,对不对?”
“对,卢卡斯探员,”肯尼迪慢悠悠地说,“发生这种事,恐怕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
他拉起妻子的手,走向礼宾车。
卢卡斯递给凯奇一些文件,可能是证物报告或逮捕记录。随后,她的视线仍逗留在大巴上,然后扭头径直走向自己的休闲旅行车。帕克心想,她连再见都不说就打算离开了吗?
她打开车门,发动引擎,打开暖气。室外的气温在持续下降,天空乌云密布,仍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她没有关上车门,向后靠坐在坐椅上。
凯奇跟帕克握手致意,然后喃喃地说:“我能说什么呢?”让帕克意外的是,凯奇张开双臂抱住他,用力搂了一下,随即疼得五官都纠结在一起,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朝街头走去。“晚安,卢卡斯。”凯奇大喊,“晚安,帕克。啊,肋骨疼死了。祝大家新年快乐。祝他妈的新年快乐!”
帕克拉上夹克的拉链,走向卢卡斯的车,发现她正在看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帕克无法确定,似乎是一张折起来的旧明信片。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随后瞥了帕克一眼,似乎犹豫着什么。就在他走到休闲旅行车旁边时,她把明信片放进皮包。
她从外套口袋了掏出一瓶啤酒,是萨姆·亚当斯,用仪表板上的三角开瓶器打开瓶盖。
“现在就连总部的售货机都卖起啤酒来了?”
“是证人加里·摩斯请的。”她把瓶子递给他。他灌了一大口,然后还给她。卢卡斯仍待在车上,但却转过身来,面对帕克:“这一晚可真够折腾的,对吧?”
“没错。”他说着,向前伸出一只手。
她稳稳地握住他的手。两人已经脱下手套,尽管手都被低温冻得发红,皮肤的温度却差不多。帕克握着她的手,既没有觉得凉也没有觉得热。
两人紧握着的手都没有松开。他又伸出左手包住她的手。
“你的孩子还好吧?”她问,“你是怎么称呼他们的来着?”
“无名氏兄妹。”
“无名氏兄妹,对。给他们打过电话了吗?”
“他们没事。”他不情愿地松开手。她也不太情愿吗?他无法判断。接着他问:“你需要我来写份报告,对吧?”他记得联邦刑事案开庭时,联邦检察官需要备齐各种书面文件。成堆的文书。但帕克却并不介意。毕竟文件是他的老本行。
“是要写的,”卢卡斯回答,“不过不急。”
“我周一会写一份。这个周末我有件事要忙。”
“鉴定文件吗?还是修房子?”
“你是说,拿着铁锤电锯来修房子吗?”他笑了,“我可不行。厨房的事我懂。木工呢,我就没辙了。其实是要鉴定一份可能是伪造的文件,是一封据说是杰弗逊写的信。委托人是纽约的一个商人。”
“是真迹吗?”
“直觉上是真迹,还要再进行几项检验才能确定。哦,对了。”他交还手枪。
卢卡斯这时穿的是裙子,已经无法遮掩脚踝上的后备武器。她将手枪放进手套盒。帕克的视线再次飘向她的侧影。
你究竟嫉妒我哪一点?他在心中高声地问。
有时候,谜题会自行揭晓,视时机而定。
有时候,谜底永远解不开。帕克越来越相信,解不开的原因是命中注定。
“对了,你明天晚上有空吗?”他突然问,“想不想吃一顿充满郊区风味的晚餐?”
她犹豫着,全身连一块肌肉都没有动弹,好像连呼吸也暂停了。他也维持静止的姿态,只有唇边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每当他等待无名氏兄妹承认饼干怎么失踪或台灯怎么打破时,就是这副表情。
最后她也露出微笑,但他看出笑容的虚假,是坚如磐石的微笑,与她的眼神相配。他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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