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感觉到,尽管她要求不准使用化学试剂是做对了,但他仍然对她的能力有所质疑。“在学校学过,我还有印象。”她一面冷冷地答道,一面拿起话筒。
“水合……”哈迪问,“是什么东西?”
卢卡斯一边按号码一边回答:“想让指纹在纸张上显像,通常要使用水合茚三酮。”
“只不过,”帕克补充道,“这种试剂会破坏纸张表面的凹凸起伏,因此绝不能用在可疑文件上。”
卢卡斯继续打电话给指纹组。技术人员告诉她,勒索信上已经找不到其他指纹,会马上派人将正本送到危机处理中心。她将这个消息转告给小组成员。
帕克点了点头。
“怎么改主意了?”凯奇问他,“怎么又决定过来?”
他沉默片刻:“你不是提到有小孩受伤吗?在地铁站中弹的小孩,其中一个死了。”
卢卡斯也语气沉重地说:“拉韦尔·威廉斯。我听说了。”
他转向凯奇:“我来这里只要求一件事。除了小组核心成员之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在协助办案。如果有人把我的名字泄露出去,不管调查进行到什么阶段,我都会立刻离开。我甚至会跟你们绝交。”
卢卡斯说:“如果你特意要求的话,金凯德先生——”
“别客气,叫我帕克就好了。”
凯奇说:“我们接受这个条件。只是,可以问问原因吗?”
“为了我的孩子。”
“如果你担心他们的安全,我们可以派车到你家去,你想派多少个探员都——”
“我担心的是我的前妻。”
卢卡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棒槌学堂·出品
帕克说:“四年前离婚后,孩子的监护权归我。我之所以能赢得监护权,原因之一是我在家上班,不会从事任何对小孩或我本人构成危险的工作。正因如此我才改行只接商业文件的鉴定工作。但是,我前妻好像想再打一场监护权的官司。所以协助办案的事,我不想被她发现。”
“保证没问题,帕克,”凯奇向他保证,“就把你当做别人好了。你想当谁?”
“路人甲或总统杰弗逊都行,只要不用我的真名。我前妻明天早上十点会带礼物来看孩子,如果她发现我新年前一天还溜出去办案……那就糟透了。”
“你是怎么跟孩子说的?”卢卡斯问。
“有个朋友生病住院,我必须去探望他。”他伸出一个手指,正对着凯奇的胸口,“我痛恨对孩子撒谎,痛恨至极。”
卢卡斯想起帕克漂亮的儿子,说:“我们会尽全力的。”
“不是尽全力的问题,”帕克对她说,毫不费力地吸引了她的目光。能引起她注意的男人很少。“不替我保密,我就走人。”
“好吧,替你保密就是了。”她简洁地回答,并抬起头环顾整个办公室。C.P.、托比以及哈迪都点头同意。
“很好。”帕克脱下夹克搭在椅背上,“说说我们的计划吧。”
卢卡斯介绍了调查的现状,帕克只是点头,未置一词。她想根据帕克的表情,判断他是否赞同她的做法。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意帕克赞同与否。接着她说:“市长很快就要通过电视直播,对枪手提出暗示。他打算暗示我们即将付钱给他。不把话挑明,而是暗示。希望他能和我们联系。钱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楼下的两个追踪袋里。他想在哪里交钱都可以。”
凯奇接着说:“之后托比会追查到他的藏身地。贝克的攻坚小组会待命。他一回到老巢,我们就能逮捕他,或者在他回家的路上实施抓捕。”
“他出面取款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知道,”卢卡斯说,“从勒索信来看,歹徒,就是被撞死的那个,反应很慢。如果他的搭档掘墓者跟他一样蠢,很可能不会出来收钱。”她在用从学校学到的犯罪心理学进行分析。反应较慢的歹徒,远比聪明的歹徒更容易起疑心,情况生变时,这种人往往不懂得随机应变。卢卡斯又说:“这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会按照先前的指示,一直开枪。”
凯奇补充道:“况且,枪手能否听到肯尼迪通过媒体传的话,都还是个问题。可惜,我们连一条线索都没有。”
卢卡斯留意到帕克低头看了一眼“重案通报”,上面描述的是摩斯家惨遭纵火的过程。这一类的通报往往对犯罪过程描绘得十分详尽,为接手办案的警察详细介绍案情。这份通报提到摩斯的两个小孩从火场中死里逃生。
帕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通报,上面详细直白地描述着歹徒企图灭门泄愤。看着看着,他的神态渐渐不安起来。
事主的两名幼子最后逃离住宅,但受轻伤。
他将通报推开,环视整个办公室,目光逐一扫过电话、电脑、办公桌。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显示勒索信的屏幕上。
“可以去其他地方设立办案室吗?”
“这里是危机处理中心。”卢卡斯说,她看见帕克正浏览着勒索信,“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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