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想了一下:“我可不想把脑子耗费在这种谜题上。”他回过头继续敲击键盘。
“投降了吗?”帕克问。
“答案是什么?”凯奇问。
“一个是五角,一个是两毛五,另一个是一美分。”
“怎么会?”哈迪抗议,“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一美分?”
“我可没那样讲。我说的是,‘其中之一’不是一美分。五角和两毛五的硬币不是一美分啊。不过最后一个却是。”
“简直是骗局。”凯奇咕哝着。
“听起来真简单。”哈迪说。
“答案揭晓以后,你总会觉得谜题很简单。”帕克说,“就像我们的人生,对不对?”
卢卡斯翻了翻《脑筋急转弯》。她读出下一道题:“‘一个农夫养了几只鸡,不断被三只老鹰偷吃。有一天他看见三只老鹰全蹲在鸡窝顶上。农夫的枪里只有一颗子弹,老鹰彼此离得很远,他开枪的话,只能打中其中一只。他瞄准最左边的老鹰,开枪打死,子弹并没有反弹。请问鸡窝顶上还剩几只老鹰?’”
“这还用回答?”C.P.说。
“等一等,”凯奇说,“也许妙就妙在这里。你以为这问题应该很复杂,结果谜底是最简单的一个。射中了一只,就剩下两只。解答完毕。”
“决定用这个答案了吗?”帕克问。
凯奇犹豫起来:“我不确定。”
卢卡斯翻到书的最后面。
“别作弊。”帕克说。 棒槌学堂·出品
她继续翻书,然后皱起眉头:“答案在哪里?”
“没有答案。”
她问:“没给谜底,算什么猜谜书?”
“不是自己解出的谜底,就不能算是谜底。”帕克看了一眼手表。勒索信怎么还没送来?
卢卡斯继续看谜题,仔细研究着。她长得十分秀丽。琼是艳丽惊人的美女,面部曲线柔和,臀腿丰满,胸部高耸坚挺。而反观玛格丽特·卢卡斯,她穿着合身的毛衣,胸部娇小,体形也比较苗条,由紧身牛仔裤可看出大腿结实。他瞄见她的脚踝上露出白色丝袜。琼习惯在长裤下穿及膝的长袜,卢卡斯穿的大概也是这种丝袜吧。
她真漂亮,爸爸。
对于一名女警来说,她是很漂亮……
一个身穿过紧的灰色西装的细瘦青年走进门。帕克猜想,应该是在邮件收发室上班的年轻职员。
“凯奇探员。”他说。
“蒂莫西,给我们带什么了?”
“有东西要交给杰弗逊探员。”
多亏凯奇及时接口,帕克才没问出“是谁”这句话。凯奇问:“汤姆·杰弗逊吗?”
“是的,长官。”
他指向帕克:“他就是。”
帕克只犹豫了一下就接下信封签收。他谨慎地签下“TH.杰弗逊”,与托马斯·杰弗逊总统的签法相同,只不过他签得更为潦草。
蒂莫西离开后,帕克对凯奇扬起眉毛,满脸疑问。凯奇说:“你不是要隐姓埋名吗?噗的一声,你就成了无名氏。”
“可是,怎么会——”
“我告诉过你的,我是最会创造奇迹的人。”
掘墓者站在他投宿的汽车旅馆外的阴影下。旅馆的招牌注明:过夜三十九块九毛,附设小厨房、免费有线电视,现有空房。
这里是市区一处荒凉的地带,令掘墓者联想起……咔嚓……什么地方,什么地方?
波士顿,不对,是怀特普莱恩斯【注】……咔嚓……靠近纽……纽约。
【注】怀特普莱恩斯(White Plains),美国纽约州中南部威切斯特郡城市,位于曼哈顿岛东北四十公里。它是纽约的住宅卫星城市,也是商业中心。
咔嚓。
他站在臭气熏天的垃圾箱旁边,看着通往舒适房间的前门。
他看见人来人往。这是教导他的人叫他做的事。观察前门。透过没拉上窗帘的窗户观察房间。
人来人往。
车子疾驶在破败的街上,行人走在破败的人行道上。掘墓者长得和他们一样,掘墓者长得谁也不像。没有人看见他。
“打扰一下,”有人说着,“我饿死了,已经很久没吃——”
掘墓者转过身。一个男人直视掘墓者无神的双眼。还没来得及讲完整句话,掘墓者便射出两发无声的子弹。对方应声倒地,掘墓者将尸体搬进蓝色的大垃圾箱中,琢磨着消音器该重新填装了,消音……咔嚓……消音效果已经不太好了。
然而,没有人听见枪声。车流声太大了。
他拾起弹壳,放进口袋。
垃圾箱是漂亮的蓝色的。
掘墓者喜欢色彩。他妻子种了鲜红的花,他的妻子种了艳黄的花,只是没有种蓝色的花,他觉得她没种。
环顾四周,附近没有别人。
“如果有人看着你的脸,就杀了他,”教导他的人这么说,“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脸。记住这一点。”
“我会记住的。”掘墓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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