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曼捧着那杯水,一口也没喝。凯奇把杯子摆在他面前,但他只是紧张地捧着。任何人坐在FBI的讯问室里,都有同样的反应。那只马克杯的表面能感应压力,杯柄处还装有集成电路块、电池和信号传输器,能将塞斯曼的指纹转为数码信息后传到托比的电脑里,然后托比再将资料传至指纹自动辨识系统的资料库作比对。
其中一幅修拉的名画是《周日午后的大碗岛》。这幅画构图复杂,每位接受讯问的人总会看个不停。暗藏在这幅画中的一个针孔摄影机锁定塞斯曼的眼珠,扫描他的视网膜,进行“诚实性分析”,也就是测谎。托比也在通过声音的变化进行声幅测谎。
此时,卢卡斯带着凯奇与帕克走进观察室。
“有什么结果了吗?”卢卡斯问托比。
“正在处理中。”他边说边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字。
片刻之后,他的电话响起,卢卡斯按下免提键。
“托比吗?”一个女人问。
“说吧,”他说,“全组的人都在。”
“嘿,苏珊,”卢卡斯说,“我是玛格丽特。跟我们讲讲细节吧。你那儿得出什么结果了?”
“好。我们比对了指纹,证实没有针对此人的拘捕令,他没有被逮捕过,也没有前科。姓名为亨利·塞斯曼没错,户籍是康涅狄格州的首府哈特福德。房子是十二年前买的。按年缴纳房地产税,去年付清了房贷。针孔拍到的影像与康州驾照相片比对后,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符合度。”
“这个程度算好吗?”帕克插嘴问道。
“以我现在的照片来比对驾照相片,只有百分之九十二的符合度,”苏珊回答,“我现在的头发留长了。”她接着说,“从社会安全局和国税局的就业资料来看,他从一九七一年开始从事新闻工作,不过有几年他几乎没有收入。那几年的职业注明是自由撰稿人。看来他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每个季度都缴纳预估所得税,不过今年还没缴,这就意味着他今年还没有可以报税的收入。十年前他的医疗费扣除额很高,好像是治疗酒瘾的费用。他一年前成了自由职业者,辞掉了在哈特福德报社年薪五万一千美元的工作,显然是靠存款过活。”
“是主动辞职,还是被解雇,还是请了长假停薪留职?”帕克问。
“不清楚。”苏珊停顿一下又接着说,“假日期间我们没法弄到太多的信用卡记录,不过他中午从哈特福德乘飞机过来后住在万丽酒店,登记时用的是他的本名。联航快运公司的班机,没有事先订票,今天早上十点才预约的。”
“这样说来,发生第一起枪击案后,他就立刻动身起程了。”卢卡斯沉思着。
“单程机票吗?”帕克问出了她正要问的问题。
“对。”
“你有什么看法?”卢卡斯问。
“我只能说,这帮该死的记者。”凯奇说。
“你呢?”她向帕克瞥了一眼。 棒槌 学堂·出品
他说:“我有什么看法?我认为可以和他打打交道。分析文件的时候,我需要尽可能收集与作者有关的信息。”
“前提是对方是真的作者。”卢卡斯怀疑地说。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倒认为他像是来捣乱的。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没错,”帕克说,瞟了一下托比电脑屏幕上方的数字时钟,“我们的确是走投无路了。”
回到空气不流通的讯问室之后,卢卡斯对塞斯曼说:“假如现在说的话不存档记录……假如这次的事件能圆满结束……”
塞斯曼被她一连串的委婉用语逗得大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假如这些都成立的话,我们就能把资料和证人提供给你,让你写书。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能提供多少,不过你能得到部分独家消息。”
“啊,这是我最爱的词,独家。对,我要的只有这么多。”
“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卢卡斯继续说,“必须完全保密。”
“我同意。”塞斯曼说。
卢卡斯对帕克点头。帕克问:“掘墓者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
“掘墓者?”塞斯曼摇摇头,“没有。你指的是挖坟墓的人吗?”
“我们也不清楚。是枪手的名字,就是你们称为屠夫的那个人。”卢卡斯说。
“我叫他屠夫,是因为波士顿的报纸都这样写。《纽约邮报》称他为‘恶魔’。而到了费城,他变成了‘寡妇制造者’。”
“纽约?连费城也去了?”卢卡斯问。这个消息让她十分震惊。
“天哪,”凯奇喃喃地说,“模式犯罪。”
塞斯曼说:“他们沿东岸一路南下,不知想到哪里去。是去佛罗里达退休吗?更有可能是去某个小岛。”
“其他城市发生了什么案子?”帕克问。
“国际饮料公司案?”塞斯曼反问,“你们有人听说过吗?”
卢卡斯果然对刑事案了如指掌:“那个公司的总裁,对吧?他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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