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口前,挂画上的那个男人的脸在手电光中散发出人皮般油腻的质感,看的刘年一阵恶寒,快走两步回到值班室。
就在他即将回到值班室的时候,旁边空无一人的总经理的办公室忽然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他警觉的停下步子,右手紧紧攥着手电,左手慢慢的抵在塑料警棍的把手上,一步一步的向着。
脚踩在大厅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刘年在安静中缓缓的接近着那片未知的恐惧。
手心全是汗。
猛的推开门,手电一阵乱晃,办公室还是空无一人。刘年硬着头皮走进去,抽出警棍,呼吸开始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起来。
落地窗没有开,电风扇没有开,但是桌上的《易经》却翻了开来。
刘年记得刚才在巡逻到这里的时候,书是合死的。是谁,在空旷无人的夜里,静静的翻动着这本晦涩难懂的书?
正在思索间,刘年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旁边黑影一闪,于是急忙回身用手电照射过去。映入视线中的是墙壁佛龛里的一尊笑嘻嘻的佛像,目光空洞,似乎有生命一般,在黑夜里诡异万分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他……
“从那夜以后,办公室的晚上便经常传出奇怪的动静。翻书的声音,走路的声音,甚至还有低语的声音……”刘年说到这里,裹紧了身上穿着的保卫服,蜷缩在房间的一角。
冷柯问:“你是说,你本来的阴阳眼已经沉睡了,可是那夜发生的事情,让你的阴阳眼又再度复苏?”
“是的。本来小时候也看到过,但是绝对不会看的这么真实明显。办公室的广告策划赵庆在死前几天,我就看他不对劲。我总觉得他呼吸的时候,似乎都能从鼻孔里吐出一团团的黑气。而且他的眼睛也开始干涩,嘴角开始向下耷拉,活像个妖怪……”
这次换我质疑了:“不会吧,他的长相变成这样,难道其他人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只有我能看到,我问过别人。事后才查出来,他得了晚期的肺癌,已经治不好了。就在五天前,他去世了。死后遗照上的形象跟我自己所看到的生前的他居然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他双目圆睁的望向我,使我一阵紧张——怎么,难道我现在的长相也有什么不妥吗?
“哥们,收起你那诡异的注视吧。这位警官的命还长着呢——如果你不这么吓唬他的话,他能一直活到死……”冷柯见我已经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把话头接过去缓和气氛。他掏出几根烟,递给我们俩。
或许觉得自己的目光却是容易让人误会,刘年低下头不再看我,继续他的陈述。
“后来我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自己的样子也不一样了。你们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我能。我看见我变得……唉!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但是我知道,我和赵庆一样,都逃不过那个厉鬼的索命!”
冷柯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食指上的烟火明灭:“去看看那间发生过怪事的办公室吧,我想,问题应该有答案了。”
而随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则充分的说明冷柯有些乐观的过早了。当你找到答案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往往的新的问题……
第一卷 林家鬼宅 第二章 不好意思 你中蛊了
开放式的大厅办公间里坐着几个穿着衬衣埋头工作的人,我们漫步而过,惊起一片抬头,但是谁也没在意我和冷柯这俩不速之客,继续阴着脸干着手头的活儿。
穿过办公间,又走过了一个短暂的走廊,尽头便是老板的办公室。而这里正是那夜发出翻书声的房间。
走廊的墙上挂着好几副壁画,都是世界名画的复制。梵高的向日葵,达芬奇的人体结构图,而不是半裸着的抱着水瓶的少女或者公司守则之类的装饰,不难猜出小楼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有着良好文艺素养的人。
“喂,刚才在门外我看到这建筑的坐向出线了。你说老板这么有素养,办公桌上还放着易经,在当初建楼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这些呢?”在无聊的步行途中,我见缝插针的问冷柯。
“你以为事情就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吗?这房子坐向出线了是不假,不过这么做也是为了防备大门外几里外的那个养尸地。出线也总比大门正冲着那么可怕的凶煞之地强吧?”
“可是房主既然知道房门不冲着养尸地便要出线,为何不把大门换个其他的方向?东南西北八个方向,对着哪儿不行?”
“嗯……这个问题我看你还是不要问我,而是问问老板的好。现在让你的嘴巴休息一会儿,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办公室的端倪。”
冷柯轻轻的踱步过去,弯下腰仔细的看着门把手。看得出来这房门已经有一定年头了,不锈钢把手已经隐隐约约有被锈蚀的痕迹了。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冷柯试着转动把手,但是门却纹丝不动。
刘年搔了搔头:“我找你们来还没跟老板说……大白天的,这个不太合适吧。”
冷柯听到这句话,便松开把手,无所谓的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有了问题的答案,进不进去都无所谓。我们回值班室,我给你做个试验吧。在此之前,我请你沏一杯茶。我想这不难,办公厅那儿就有饮水机和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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