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善楼说:﹁我只要韦君来,我不喜欢兜圈子。﹂
﹁我没有和你兜圈子,警官。﹂
﹁好,﹂善楼告诉他:﹁我现在回总局去,我认为你知情不报,协助通缉犯脱逃,我现在给你十五分钟,希望你改变你的主意,十五分钟后希望你打电话到警局,找凶杀组,就说你要找宓警官说话。﹂
我听到宓警官把椅子推后的声音,然后把他的大脚大声走过客厅,走过门厅,经过我躲着的衣帽壁柜,出门。我听到他下阶梯,发动车子,离开。
一个受惊的女人声音说:﹁嘉栋,你一定要告诉他们。﹂
客厅里没有声音,女的走下楼梯,我听到拨电话声,女人进了客厅。
﹁嘉栋,这件事不能开玩笑,我们担不起的,再说这种事我们有责任||﹂
听起来韦医生电话打通了,我听到他说:﹁君来,这次你是干了什么了?﹂
静了一阵子,又是他声音说:﹁警察刚来这里找过你||不是,他们说不是为这事||是凶杀,他们说是谋杀罪||﹂又是一阵静寂,之后韦医生说:﹁我怕不能再保护你了,君来,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最多了。﹂
他把电话挂上,我听到他和他太太简短地交换着意见,然后他们把楼下灯都关了,上楼。
我等了五分钟,踮足走入黑暗的门厅,找到门上的防盗门链,把它放下,开门,溜出门去,把门拉上,快走走下阶梯,经过草坪到人行道,快快走向街角,心中在想着这一带要找出租车可是难事。
一辆车的车灯自另一街角照向我,车子很快沿着路边过来,我回头看这辆车,见到它正向我这方靠近,在我面前停车,车门一开,善楼的声音说:﹁进来,小不点儿。﹂
我爬进开着的车门。
﹁他做了点什么?﹂善楼问。
﹁你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惊讶的是我。
﹁是我让你去做的,记得吗?我不让你走,你走得了?﹂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打了电话吗?﹂善楼问。
﹁他打了电话了。﹂我说。
善楼一带煞车,在路中央回转,又开回韦医生的楼房。
他又按门铃。
韦医生生气的走下来。
﹁你们在知法玩法。﹂他说:﹁这||﹂
善楼跨上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浴袍,把他向墙上一撞。
﹁告诉我,﹂善楼说:﹁我一走你就打的电话,是什么号码?﹂
﹁我没有打什么电话。﹂
善楼把这人拉离墙壁,把抓住他胸部的手紧一紧,又一下把他撞到墙上,整栋房子好像都在摇动。
﹁去穿点衣服。﹂他说:﹁你被逮捕了。﹂
﹁什么罪名?﹂
﹁涉及杀人重案,谋杀案的事后共犯,去总局的路上,我还会想点罪名套你头上,我先把你关起来。﹂
﹁我向你发誓,我没有打电话,我||﹂
善楼向我看看。
﹁你说谎。﹂
他说:﹁没有!我没有,我||﹂
﹁你上楼的时候,把防盗门链挂上了,是吗?﹂我问。
他用奇怪的表情向我看着说:﹁是的。﹂
楼上什么地方一个小孩在哭。
﹁你这次下来开门的时候,门链不是拉开了的吗?﹂我问他:﹁你想想就懂了。﹂
善楼用头向楼上的方向示意:﹁你太太和你小孩看到明天报上你的照片,会有什么感觉?你和你亲哥哥因谋杀案被补,你的朋友怎么想?你的病人,你的高尔夫球友,他们会怎样想?﹂
浴袍中的韦医生似乎缩小了一号。
﹁把衣服穿上。﹂善楼说。
﹁警官,我||我告诉,我||﹂
﹁把衣服穿上。﹂善楼说。
﹁我告诉你,你,我||﹂
﹁好,﹂善楼说:﹁就这样跟我走。﹂开始把他向门口拖。
﹁不要,不要这样,我穿。﹂
善楼跟他上楼,我听到一个女人在啜泣,一个小孩在哭,然后善楼和韦医生下楼。
﹁没有逮捕状,你怎么可以这样?﹂韦医生说。
﹁我已经这样了,是不是?﹂善楼说。
﹁你也逃不了的。﹂
﹁走着瞧!﹂善楼说,把他带到人行道,丢进车里。
警车开动,善楼经过坐在中间的韦医生对我说:﹁唐诺,他是不是给哥哥打电话了?﹂
﹁是的,他打电话给他哥哥。﹂我说:﹁告诉君来他罩不住了,二十四小时后就不管了。﹂
﹁这样就够了。﹂善楼说:﹁有你这句话,我们可以送他去见陪审团了。﹂
我们又开了两分钟车,韦医生垮了,给了我们一个地址。
善楼说:﹁也该是你学乖的时候了。﹂
善楼一脚把警用闪光灯开关踢上,我们在争取时间,但是没有使用警笛。
善楼是个沙场老将,这个领域之内的事,他没有不知道的,在我们距离那地址一条街前,他关掉了闪光红灯,甚至连汽车引擎也熄了火,我们把车靠近路边滑行前进,善楼停车前没有用脚煞车,而用手煞车把车停住,把车钥匙取出,放入口袋,对韦医生说:﹁这一类事情我从不大意,我也不喜欢使用枪械,我们一起去敲门,假如你哥哥问是什么人,由你回答,只准告诉他是你,其它的不可以乱说,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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