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们要断言不是伊迪用的药。是另外一个人用的药,既不是有意要杀死他也不是由于过失。我们要找到当时在场的人——有可能看见那个杀人者的人。或者找到有可能就是杀人者的那个人。你说呢,伊迪?胡安死亡时还有人在重症监护室附近?”
伊迪回答说:“在侧室有几个护士,但只有她们,他的家人都走了,也没有来访者。”
“好吧,我会继续关注这个问题的。”希蒂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现在,我们要谈谈最严重的问题。加入静脉注射药物中的是抗组胺药。”
“是抗组胺药。”伊迪说。
“在警察突袭你们家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瓶有商标名的苯海拉明。瓶子是空的。”
“什么?”斯图亚特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在车库里找到的,藏在破布堆里。”
“不可能。”
“还有一支注射器,上面有一点儿已经干燥了的吗啡,跟给胡安·米利亚尔打静脉注射点滴的吗啡是一个牌子。”
伊迪嘟囔道:“我没有把它放在那里,我肯定没有。”
“我们知道,妈妈。”
律师又补充说:“没有指纹,也没有关键的痕迹。”
丹斯说:“是罪犯嫁祸。”
“这正是我们要求证的。他或她故意杀死了米利亚尔,或者是过失杀死了他。不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把瓶子和注射器藏在了你的车库里来转嫁罪名。”
伊迪皱着眉头,看着女儿,“记不记得月初的时候,就在胡安死去不久,我告诉过你我听到外面有响声,是从车库那里传来的。我肯定那里有人来过。”
“没错。”丹斯同意,虽然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当时她脑子里只是想如何把丹尼尔·佩尔抓住。
“当然……”丹斯又说。
“当然什么?”
“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我们需要考虑。我曾经在他们家外面安排过一个警员——是为了安全。哈珀会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看见。”
“不然的话,”伊迪说,“我们应该知道他有没有看见那个闯入者。”
“对。”丹斯快速说道。她把那个警员的名字给了希蒂。
“我也核实一下这件事。”她补充说,“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东西,就是病人告诉你‘杀了我’的报告,你也把这个事情告诉过几个人。这件事是有证人的。”
“没错。”伊迪说,看起来要为自己讨公道的样子,她的视线投向丹斯。
丹斯突然产生了一个糟糕的念头:她难道会被传讯作不利于妈妈的证?想到这她感觉有些身体不适。她说:“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她会不会故意杀死一个人的。”
“没错,但是要记住,哈珀会大肆炒作,不是为了合理公正。就像有人这样说过……让我们指望哈珀不会发现这一切。”他站起身,“一旦专家那里有什么消息以及我获得了尸体解剖报告的细节,我会及时告诉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伊迪脸上的神色说明,是的,她有一千个问题。但她只是摇摇头。
“还没有到绝望的境地,伊迪。车库里的证据是有些麻烦,但我们要尽最大努力处理好它。”希蒂把文件收拾起来,整理好放进了手提箱。他同每个人握了手,朝大家笑了笑,表示安慰。斯图亚特把他送到门口,在他结实身材的重压下地板发出“咯吱”的声音。
丹斯也起身。她对妈妈说:“你能肯定孩子不会成为累赘?我可以把他们带到马丁尼家。”
“不会的,不会的。我盼着他们来呢。”她穿上一件毛衣,“其实我正想出去看看他们。”
丹斯拥抱了她一下,感觉到妈妈的肩膀很僵硬。两个女人彼此朝对方的眼睛尴尬地注视了一会儿。伊迪随后走了出去。
丹斯也拥抱了一下父亲,“明天过来吃饭怎样?”
“到时再说。”
“其实,一切都会好的,不仅对妈妈来说,对你、对大家都会的。”
“我会跟她谈的。”
丹斯回到办公室。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都在安排对可能受害人的家和布里格姆的家进行监视,尽可能地部署最佳警力。对那个男孩的追捕让人感觉无望也令人气馁。他到头来就像把他推上追杀之路的恶毒帖子里的电子一样处于隐形之中。
真舒服。
晚上11点丹斯开车回到位于太平洋丛林镇的家里,经过漫长的一天,她感到了些许的轻松。
具有维多利亚典雅风格的房子外观是深绿色的,栏杆、百叶窗和饰条是灰色的——这座房子位于太平洋丛林镇的西北部;如果一年当中的时间、风向和你斜倚在摇摇晃晃的栏杆上的姿势都同时合适的话,你可以看到大海。
她走进狭窄的入口通道,打开灯,随身把门锁上。两条狗朝她扑了过来,跟她打招呼。迪伦是一条黑棕色的德国牧羊犬,帕奇则是一条小巧的平毛寻回犬。一条狗的名字是为了纪念最伟大的民歌摇滚歌曲作家,另一条狗的名字是为了纪念过去100年内绝无仅有的西部乡村歌曲歌手。
丹斯查看了一下电子邮件,案子没有新的进展。厨房很宽敞,配备的设施来自不同的时代。她倒了一杯葡萄酒,搜寻一些剩饭,选择了不知在冰箱里放了多久的半个火鸡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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