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林解释说与特拉维斯的电脑连线的超级计算机还没有成功地破解男孩的登录密码。
要么用一个小时要么就用300年。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待。”他扯下手套,又继续查寻有可能处于危险中的贴客的身份。
“雷,你呢?”丹斯瞥了一眼沉默的雷·卡拉尼奥,他还在翻阅在特拉维斯卧室发现的笔记和素描。
“有很多啰嗦而又令人费解的话,夫人,”卡拉尼奥说,盎格鲁词语在拉丁人嘴里说出来很生硬,“我不认识的语言、数字、乱涂乱画、宇宙飞船、有脸的树、外星人。开膛破肚的身体、心脏、器官的图画。这孩子一团糟。”
“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地方?”
“当然有,”警员说,“这些地方似乎不在地球上。”
“这里还有更多的人名。”博林递给她一张纸,上面还有另外6个贴帖子的人的名字和住址。
丹斯从州政府的数据库中查找他们的电话号码,打电话提醒他们特拉维斯会带来威胁。
这时电脑低鸣了一声,出现了一封发来的电邮。她读了起来,很惊讶地发现是迈克尔·奥尼尔发来的。他肯定是非常忙;他很少给她发邮件,因为他更喜欢当面跟她讲。
凯瑟琳——
很不愿意说,但集装箱案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国防部运输标准化局和国土安全部越来越着急。
特拉维斯·布里格姆的案子我还是要帮你——负责法医方面的工作,有可能的话到你那里去——但是这个案子会占去我大部分的时间。对不起。
——迈克尔
就是那个从印度尼西亚来的运输集装箱货轮的案子。显然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丹斯很失望。为什么是现在?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同时一阵孤独无助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发现从J.多伊的那起洛杉矶谋杀案到路边十字架的案子,她和奥尼尔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几乎是每天都要见面。
在追捕特拉维斯·布里格姆的案子中,她确实需要他在专业上的帮助。承认她就想让他陪在左右这一点她也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只要能在一起聊聊天、交换各自的想法和推测就像灵丹妙药一样是有些可笑。但他的案子很清楚是非常紧迫的,这对她来讲就足够了。她快速地打出回信。
祝你好运。想你。
她又按了退格键,把最后两个字和标点删除。她又重写道:祝你好运。保持联络。
她不再去想他。
丹斯的办公室里有一台小电视机,现在正开着。她无意中瞥了一眼。她大吃一惊。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木制十字架。
与这起案子有关吗?难道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十字架?
接着镜头摇动,定格在R.塞缪尔·菲斯克神父身上。这是一则关于安乐死抗议活动的新闻报道——她心情沉重地意识到,这起抗议活动的重心已经转移到她妈妈身上。一名抗议者手持着十字架。
她把音量放大。一名记者在问菲斯克是否主张对实施堕胎的医生处以死刑,就像“奇尔顿报道”里所说的那样。他身着教士服,眼神在她看来冷冰冰的而又充满着算计。他对着摄像机,声称他的话被奉行自由的媒体给曲解了。
她想起了“奇尔顿报道”里所引用的他的话。在她看来这句话主张处以死刑的意思是再明确不过了。她倒是很好奇地想看看奇尔顿有没有跟帖。
她把电视机调到静音。她和加州调查局一样对媒体有所不满。通过走漏的消息、偷拍还有新闻界了解案情细节的那种神奇方法,关于十字架是对谋杀的预告以及那个十几岁男孩就是嫌疑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关于“面具杀手”、“社交网络杀手”和“路边十字架杀手”的电话现在已经打爆了加州调查局的电话线(尽管事实上特拉维斯并没有成功地杀死那两个他有意要杀害的受害人——并且没有所谓的社交网站直接牵涉进来)。
电话不断地打进来。甚至连被媒体追逐的加州调查局的局长也“被搞得头昏脑涨”,正如TJ无意但不失机智地描述的那样。
凯瑟琳·丹斯转动着椅子,朝窗外看去:一根扭曲的树干本来是两棵树,由于挤压和互相适应而生长为一棵,要比各自为一棵树的时候更强壮。窗外的一个树结很是惹眼,她经常将眼睛盯在上面而陷入沉思。
她现在没有时间沉思。她给蒙特雷县警察局法医中心的彼得·贝宁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第二个十字架以及凯莉·摩根家的一些情况。
路边十字架
同第二个十字架在一起的玫瑰花也是用同一种线捆扎的。特拉维斯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旁边的美食店也用这种线。但是这东西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迹。迈克尔·奥尼尔在布里格姆家的连帽汗衫上发现的纤维,同在十字架附近发现的相同,由肯·菲斯特指出的那片树林里找到的小片棕色纸极有可能是M&M巧克力豆包装上的——这种糖果她知道特拉维斯会买。现场发现的粮食痕迹跟百吉面包店里用来制作燕麦百吉面包圈的原料有关。在凯莉·摩根家,除了有一片红玫瑰花瓣跟第二个十字架上的玫瑰花能够比对起来之外,男孩没有留下痕迹或实物性的证据。
面具是自制的,但是用来制作的胶水和纸张以及墨水都很普通,也无法查找到它们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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