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跟在他后头挑了张椅子坐下,打量四周,“不错,到底是有钱人,一桌一椅都穷讲究。”
两个人拼命要装出若无其的样子,沈绯衣哪里不知道他们得心思,冷冷得哼了一声,“这次是你们自己找死,别算到我头上来。”
“你说错了,我才不会死呢,本少爷这次是卖身为奴。”田七伸手一拍小严肩头,“你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干什么学人家卖命”没听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咦,你以为卖命就不如卖身?君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还觉得你没出息呢。”小严反手摧他,“就怕到时候你真输了,你连死都死不了。”
“死死死,你就不能说吉利得话?何苦长别人之气灭自己的威风。”田七顺手一掌。
小严扭头躲过,“你有志气?和人打赌只知道谈输不知道谈赢,刚才你怎么不记得问问若是赢了他会给你什么好处?”
“哦,是耶、”田七这才醒了,摸了摸鼻子,“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吃亏,原来我忘记问他赢了会怎么样了。”
“笨蛋!”小严顿时挺起胸膛,“还是我聪明吧,我问了。”
“喂,你问不问都是一样,人家并没有许你什么好处吧。”
“倒也是。”小严笑,“算了,原来咱们半斤八两,全是一样得蠢货。”
田七气到笑,跳起来真的打了他一拳,小严也不甘示弱,顺手搭了他的手臂向下一扯,两个人孩子似的,一坐一立,绕着贵妃塌打斗起来。
沈绯衣被他们闹得脸色发青,然而又渐渐转红,连眼光都染了层红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末了长叹一声,“唉,你们知道什么,对于这桩案子,我确实一份把握也没有。”
第32章
“你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小严怎么也不肯相信,巴巴得盯住沈绯衣,眼神像小狗,“你再仔细想想,我赌的可是一条性命”
“谁让你去赌的?”一提这个沈绯衣就没好气,“连事情都没摸清楚就糊里糊涂把命搭上去,你这是帮我还是再拖我后退?”
“算了算了,你也别吓唬他。”田七出来打圆场,“我们不过是想帮你,卖身也好卖命也罢,先商量正事要紧。”
他凑到沈绯衣身边,压低了口气,“乘着大家都在,你凭良心说句话,这次回来,是不是有线索再这里?我知道你不是个随便放弃得人,哪怕赵大人给你得期限只剩下七个时辰,你也一定会再查案子,而不是上门认输。”
沈绯衣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那就是有线索咯,难道连我们也不方便知道?”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得那样,”沈绯衣叹,“我知道得东西玄之又玄,只怕未必能称得上是什么线索。”
“那到底是什么?说出来,大家一齐帮你出谋划策。”
沈绯衣被他催的紧了,果然自腰带背后取出件东西来,平摊在手掌心,灰扑扑得皱的蓬起,如卷起得纸团,一时也看不清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严早支起耳朵在旁听着,此时窜过来,东看西看,忽然一拍脑袋,“这不是那个什么人皮面具吗?”
他对这种面具是又恨又厌,比见了鬼还恶心,怎么也不肯上去碰一下,只得由田七伸出两指将其挟起来,小心展开,那东西做得实在精巧,伸展开五官婉然,上头居然还有眉毛胡子,是张男人得脸。
“这个……”田七瞧着这张脸,越看越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小严跺脚道:“比别想啦,我知道是谁,这不是咱们昌令县上任县令赵彦臣赵大人嘛。”
他是和赵彦臣打过交道得,也算旧识,可见了这张人皮面具,竟是比尸体更无法忍受,一时胸中翻江倒海,再不管别人,自己奔去窗口探头往外,狠狠吐了一番。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田七也吓了一跳。
“前天我回到衙门,已经有人把这个面具放到我得书桌上了。”
“我的老天爷,这算是在干什么?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么?”
“应该不会,我想那人是想要告诉我,这桩事从一开始,身边的人便一个也不可相信。”沈绯衣沉吟,“其实在乱石冢时,我曾让田七潜回京中查过赵彦臣大人得档案,都说他严正清廉嫉恶如仇,可与真人当面对质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性格有所偏差,现在想起来,可能我看到得赵大人已经被调了包。”
“你是说那个赵大人是假的?”
“对,若不是假的,为什么他不及时调查昌令县发生得那些走尸案?若不是假的,他为什么要包庇邹家命案?”
“那些人真有这么厉害,连上头派来得官员也敢掉包?”田七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我不知道。”沈绯衣苦笑,“这个案子实在奇怪,我自己都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
“我知道!”小严吐得才舒服些,又一阵风得赶过来,抚胸叹道:“我好像有点明白那个人的意思了,他把面具放在你的桌上,不仅是要提醒你身边得人不可靠,更要紧的,他是要告诉你,于这个案子有关得人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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