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警装备俗名警用七小件,一条宽宽的皮带上,挂着七个小皮兜,分别装有甩棍、强光手电、手铐、手枪、催泪喷射器、微型电台和匕首。现在回想起来,桑佳慧的确考虑得周全,这些东西在接下来的探险中,还真是帮了我们不少忙。一切准备安当,刘局长带着我们,沿石阶向山项走去。闾山高耸险峻,石阶曲曲弯弯,异常狭窄,加之香客又多,我们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我看到不少游客都是三步一磕头,五步一下跪,虽然脑门青肿脏污,神情中却充满了虔诚恭敬。各个景.点均有全副武装的民警守卫,见我们和局长一同前来,马上立正敬礼,估计以为我们是上面来检查的领导吧。
来到一个叫转运台的景.点,按照事先计划,我们和刘局长分别从一条羊肠小道转入后山。后山极为荒僻,走出百余米,人声渐渐听不到了,只有脚下积雪被殊踏得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
黑老五默不作声,只是低头猛走,显然是熟悉路径。又走出一段距离,已然绕到老母洞后峰,那里布满奇形怪状的岩石,或高或低,起伏错落,月光明晃晃射下,积雪斑驳,被大风拂出阵阵雪雾,看着有些阴森森的。
我心里感到害怕,不禁紧紧跟着黑老五,等钻出一片石砬子后,我们来到一片陡峭的悬崖前。上面挂满了枯姜细长的藤蔓植物,叶子早已掉光,只留下弯弯曲曲的茎脉,大风吹过,不住地摇晃抖动,经月色照射,好像一条条扭动的白蛇
我抬头看看,心里有些没底,忍不住问黑老五:“五爷爷,这山太高了,怎么爬呀?”还没等他说话,附近一块大石后面突然跳出一个黑影,殊着积雪,咔嚓咔嚓朝我们飞速跑来。我吓得“啊呀”一声,使劲抓住黑老五的手。桑佳慧立即拔出手枪,指向来人,大声说:“谁?"
那黑影几步跑到我们面前,叫了声:“是我。”竟然是火车上遇到的陆老三——现在叫陆老四的男人,还背着一只鼓鼓的黑色背包。陆老四笑着跟我们拱拱手,对黑老五说:“五爷,我一直在等你们。时辰没到,咱们应该是第一拨儿。
第十六章月夜论盗入圣境(大结局)( 7 )
黑老五瞧了他一眼,点点头,说:“妈拉巴子的,算你小子有心。”他慢慢走到山壁前,伸手使劲拉开一丛藤蔓,我这才发现,原来藤蔓后面,藏着一条贯通上下、笔直倾斜的裂缝,外口大约有一米宽度,里面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黑老五探头往里瞧了瞧,叹口气,说:“妈拉巴子的,游龙道,一线天,多少年不爬了,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去了。”说着,他一步走进岩缝,转过身子,双手一撑两侧,双脚蹬住凸起的岩石,一蹿一蹿的,转眼就升上去五六米,陆老四也紧随其后。
我心里很是为难,忙问桑佳慧咱们该怎么办?桑佳慧点点头,从背包中取出一截登山索,将我和她的腰部缠在一起,学着黑老五的样,慢慢向上攀爬。岩缝直通山体内部,大风和雪花从外面灌入,打在身上极冷,头顶是一条呈Z 字形的裂口,堪堪夹住几颗小小的星星,微微闪烁,估计有近百米高。随着高度慢慢提升,我心内越发忐忑,生怕失足掉下来,也不敢低头去瞧,只是顶着不住下落的积雪,吭味吭味向上猛爬。
好不容易爬到山项,我累得手脚酸软,蹲在地上大口喘气。眼前是一处约有二百余平方米的空地,自东向西约呈三十度倾斜,除了几块凸起的大石头,倒还算平整,月光迎头照射,四下白雪茫茫。正中赫然穿出一棵大松树,足有五六米高,两人合抱粗细,生得歪歪曲曲,大风吹过,树冠覆压的积雪扬扬洒下,枝条和投下的暗影都跟着扑扑乱动。
黑老五见我们上来,快步走到树下,伸手啪啪拍着树身,震下不少雪沫子。他特别感慨地告诉我们,这叫盗王松,据说是当年侯七爷亲手栽种的,已有千余年树龄。1970 年论盗那会儿,他师傅就在这裸树下检验他的本领,又赐了他“老五”的品阶名号。论起来,自己也得管这裸老树叫声祖师爷。说着,他紧紧抱住树身,脸颊贴在上面,微微闭起双眼。
我暗暗点头,看到树皮漆黑粗糙,尽是一道道深深的裂口,露出里面暗黄色的木质,真是年头不短了。
我们几个人站在树下避雪,谈谈说说,又等了一会儿,约英十一点刚过,开始陆续有人爬上山项,他们见到我们这身警服打扮,都有些不自然。陆老四赶紧上前,挨个儿解释。听说是东北盗王亲临,那些人特别激动,争着抢着跟黑老五行指叩之礼,好像粉丝见到了明星。黑老五却撇嘴晃脑,只是哼哼着。
不久,山项就黑压压站了一大片,老老少少,约有七八十号,却都是男人。
他们直直立于风雪中,一动不动,谁也不说话,只有雪片打在衣服发出的啪啪声
我四下瞧看,暗暗合计,看来这些都是东北地区的盗门高手了。不过瞧他们穿的又是羽绒服,又是皮夹克的,我总是感觉怪怪的,要是换成古代衣服,再拿些刀剑,估计都能拍电视了。
黑老五摸着下巴,左右瞅了一圈,突然叹口气,小声跟我们说:“盗门真是要拉倒了,才这几个屁人儿。往年论盗哪次不来个二三百,大家互相斗技,那才叫有点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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