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问莱姆:“你没事吧?”
莱姆点点头。
“你呢?”他看向托马斯。
“我很好。”托马斯走过去整理莱姆的衬衫。尽管莱姆反对,他还是又给他量了一次血压,“还是一样,过高。但暂时还没有危险。”
警长摇摇头。“我得去打电话通知杰西的父母。天啊,我真不想干这种事。”他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先是埃德,现在是杰西,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莱姆说:“求求你,吉姆。让我找到他们,给我机会和她说话。如果你不肯,情况一定会更加恶化。你很清楚,只有我们才能保证不让更多人伤亡。”
贝尔叹了口气,看着地图。“他们逃走二十分钟了,你还能找到他们吗?”
“能。”莱姆回答,“我一定能找到。”
“在那边,”西恩·奥萨里安说,“我敢肯定。”
瑞奇·卡尔波看向西方,朝奥萨里安指的方向望去——十五分钟前的那阵枪声和惊叫声发出的方向。
卡尔波靠在一棵松树旁观望了一阵子,然后问:“那边有什么东西?”
“沼泽,还有几间旧房子。”哈瑞斯·托梅尔说,他可能狩猎过帕奎诺克郡每一英寸的土地。“除此之外已什么都没有了。我一个月前曾在那里看到过一匹灰狼。”这种灰狼应该已快绝种了,但近来又有复苏的迹象。
“少胡说。”卡尔波说。他从来没见过灰狼,一直很想看到。
“你开枪打它了吗?”奥萨里安问。
“不能打它们。”托梅尔说。
卡尔波补充说:“它们是受保护的动物。”
“那又怎么样?”
卡尔波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们又等了几分钟,那边没有新的枪声,也没有人再尖叫。“我们该继续前进了。”卡尔波说,指着刚才枪声传来的方向。
“应该吧。”奥萨里安边回答,边拿起瓶子喝了一口水。
“今天又是这么热。”托梅尔看着悬在空中、光芒四射的太阳说。
“每天都很热。”卡尔波嘟囔着。他拿起枪,开始沿小路走去。两个伙伴跟着走在他后面。
砰!
玛丽·贝斯突然睁开眼睛,从不小心深陷的熟睡中惊醒过来。
砰!
“嘿,玛丽·贝斯。”一个男人愉快地说,口气就像是对孩子说话的大人。在朦胧间,她心想:是我爸爸!他离开医院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已经没有力气砍木头了,我得赶快叫他回床上休息。他吃过药了吗?
等等!
她猛然坐起来,感觉一阵晕眩,头痛得厉害。她发觉自己刚刚竟然在餐椅上睡着了。
砰!
等等。那不是爸爸,他已经死了……这个是吉姆·贝尔……
砰!
“玛丽——贝丝——”
一张淫邪的脸出现在窗口,她跳起来。是汤姆。
门口又传来另一声砍击木头的声音,那个传教士正挥动斧头劈砍木门。
汤姆把脸探进窗户,朝阴暗的屋里窥视。“你在哪里?”
汤姆继续说:“啊,你在这里。我的小可爱。”他举起手腕,给她看手上的绷带,“我流了一品脱的血,这都是拜你所赐。我觉得,现在我来要点东西应该很公平。”
砰!
“告诉你,亲爱的,”他说,“我昨晚是想着你的乳头摸起来的手感睡着的,谢谢你给我一场美梦。”
砰!
在这劈门声后,汤姆离开窗户,回到他朋友那里。
“继续努力,小子,”他在一旁加油打气,“就快劈开了。”
砰!
第三十五章
莱姆现在只担心她可能会伤害自己。
自从他认识阿米莉亚·萨克斯后,便看过她把手插进头发里,再伸出来时已沾上了鲜血。他也看过她咬指甲,用指甲挠皮肤。他看过她以时速二百四十英里的高速飙车。他不知道驱使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只知道在一定有某种东西,让阿米莉亚·萨克斯活在焦虑中。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杀了人,焦虑可能会迫使她逾越那条界线。莱姆在发生意外变成废人后,纽约市警察局的心理医生泰瑞·多宾斯曾对他说过——没错,他曾想过自杀,但激励他展开行动的不是沮丧——沮丧只会磨损耗尽他所有的能量,真正导致自杀的主因,是失望、焦虑和恐慌交织在一起的混合体。
这正是被自己的天性折磨、反噬的阿米莉亚·萨克斯现在可能会有的感觉。
找到她!是他唯一的想法。快点找到她。
但她在哪里?这问题的答案仍困扰着他。
他再度看向证物表。拖车屋现场没有传回一件证物。露西他们虽然很快搜索过一遍,但搜得太快了,这显而易见。他们全被笼罩在追捕的欲望下(即便是无法动弹的莱姆也经常感到这种欲望)这些警察一心只想赶快追上杀死他们同伴的敌人。
他所拥有的线索——通向玛丽·贝斯的禁锢地、加勒特和萨克斯正要去的地方,全都在他的面前。但它们是如此神秘难解,他似乎从未分析过如此艰难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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