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有一天回心转意,也许可以继承我的衣钵的……」
「抱歉。」片山只能道歉。「帮不上甚么忙……」
「不不。在那种情况下,刑警也不能做甚么。」永江稳重地说。
人一掉入悲哀时,就会宽大起来。片山愈发觉得沉重。
午餐席上,大家完全无心进食。石津例外。
「我们请石津刑警调查过了,结果甚么机关也没发现──说来无法置信,绅也君
只可能是被人从外面用箭击中罢了。」
「即是说,是舍弟干的?」
「英哉先生是名箭手吗?」
「不是。因为他是艺术家型的人,与运动无缘。」
即使他花个两三年时间去磨练箭术,是否能够练到如此精湛的地步?
「倘若把弓固定在某处,瞄准那个窗口的话,可能做得到的。」麻香说。
「是呀。不过,在那种风雨中呀。我想箭不可能直飞的。」晴美又补充说:「可
是实际上只有那个可能──」
「如果找得到英哉,事情就分晓了。」永江说。「……我也难以置信。英哉为何
杀了绅也?难道绅也杀了他妻子和智美?甚么都不明不白的。」
我和你一样,片山在口中低语。但他是这宗案件的负责人,不能这样说。
「我只想到,舍弟的人格彻底改变了。」永江接着说。
「为甚么?」
「即是说──妻子被杀,而他决意报复,并非不能理解。不管如何温和的男人,
都会有那种意念的。不过,除非他的性格彻底改变,不然不会这样子一步一步地杀
人……对,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意思是说,令弟会从正面──」
「恐怕是的。不过,目前看来,凶手只可能是舍弟……」永江中断了谈话,仅仅
碰了一点食物就站起来了。
「那么,我回房去了。」
永江走出饭厅。圭子想起身,又坐下。
「好像突然失去精神的样子。」圭子说。
「这种情形嘛。」麻香点头。「──石津先生,再吃一点好不好?对不起,吃的
全是同样的东西。」
「没有的事。劳动后,任何东西都好吃的。那么,承你贵言,再来一碟。」
「是上次的一半左右?」
「不,一样好了。」石津说。
「屋顶!」晴美突然喊。
「对不起。」石津缩小身体。「下次不敢了。」
「咦,为甚么?」
「刚才你不是说『不要』吗?」
「我说『屋顶』呀(译注:日文的「屋顶」和「不要」的发音相近)。是建筑物
顶上的屋顶。」
「是吗?好极了!如果我被晴美小姐遗弃的话──」
「别说了,你爱吃多少就吃吧!」片山说。「晴美,屋顶怎么啦?」
「那座塔的屋顶!从那里探出身子瞄准窗口呀!虽然倒转了,但可以做得到哇。
而且就在眼前。用力刺穿背也不稀奇吧。」
「唔哼。」片山沉思。「可是,在那暴风雨中,从屋顶的边缘探出身体,等于豁
命出去哦。」
「先把身体绑在甚么地方,可以做到吧。」
「那就证实一下好了。但我──」
「知道啦。不能拜托有畏高症的人做那种事的──石津,吃饱饭后,可以听我一
个要求吗?」
「呃,当然……」石津露出痉挛的笑脸,欣喜地(?)回答。
「非常不可能啊。」石津从窗口把头缩回去,摇摇头。
「为甚么?」晴美皱起眉头。
「到屋顶边,足足二米之遥。无论身体和手多么长的人都去不到。」
「怎么,我以为是好主意哪。」晴美马上情绪下沉。
「对不起。」石津以为是自己的错。「呃──要不要把窗口往上升高一点?」
「算啦。做那种事有甚么用?」
晴美盘起胳膊,在观景台上踱来踱去。
应该有甚么方法才对!一定有的。
「喂──」下面传来片山的叫声。
「来啦。」
晴美和石津下到连接居馆出入口的房间。片山和福尔摩斯在等着。
「这边不行。屋檐边缘太高了。」
「是呀。刚才我从中庭看上来,觉得挺高的。而且,屋顶又尖又突,匍匐爬行是
不可能的事。」
「如此一来,我的主意也『死』啦──福尔摩斯,你说点甚么好不好?」
「喵。」
「真是的──干甚么?」
福尔摩斯从梯子口窥视下面。
「下面有甚么?」晴美走上前去。「去看一下?OK。捉住我的肩。爪不要竖起
呀。」
晴美下梯子。下面的房间,就是那条地下道的出口。它的下面是尽头。只是开了
一个高高的出入口,可以眺望中庭而已。
福尔摩斯来到最下面的房间,「咚」地一声跳到地面,开始在那一带嗅来嗅去。
「你也终于开始工作啦。最近有点怠惰了哦。」
福尔摩斯彷佛在说「罗唆」似地「喵」了一声。
「知道啦。不说话就是了。」晴美耸肩。
福尔摩斯相当执拗地在梯子下面一带嗅来嗅去。晴美也不服输──虽然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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