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与红魔_[英]约翰·H·华生【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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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魔

  1894年8月1日

  亲爱的圣保罗的希尔:

  你和你的侦探都阻止不了大火燃烧。不久,松林将会被报复之火焚毁。大火还会烧到你和你那该死的铁路。小心你的楼房,小心你的铁路,小心你的机车,小心你的一切。

  红魔

  1984年8月21日

  亲爱的圣保罗的希尔:

  审判日来到了。毁灭将会像上帝的惩罚一样降临到你的头上。白昼将会变成黑夜,就连空气也会着火。东明尼苏达铁路将毁于一旦。

  红魔

  “他用了个很古怪的名字——红魔,”福尔摩斯说。“我猜想这一相当富有色彩的词语是他从报纸上借用的,不知道对不对?”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希尔说。“这里的报纸有个习惯,不管是哪一类的火,通通用‘红魔’,派尔先生的《环球日报》也不例外。”

  派尔咧嘴笑了笑解释说,“我一贯认为,好的比喻有助于更好的说明情况。”

  “很好,我们已经知道‘红魔’这个名字的来历了,”福尔摩斯说。“但是,关于这个奇怪名称背后的那个人我们又知道些什么呢?华生,我们已经看过信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这些信是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写的,”我立刻回答说。“我认为我们正在对付一个疯子。”

  “亲爱的华生,你对明显情况的判断总是那么无以伦比,”福尔摩斯说这话时用的是嘲笑的口吻,可我并不觉得好笑。“当然,写这种信的人一定是个疯子。但世界上本来就充满了疯子。眼前的问题是:关于这个疯子我们能从这些信里了解到什么。”

  “我说不准,”我承认说,“尽管我注意到这家伙的拼写很差劲。”

  “啊,我们现在已经看出问题了,华生。这些信里的特殊拼写很能说明问题。”

  “怎么会呢?”希尔问道。

  “令人感兴趣的是,信里的拼写错误既不协调,又很做作。你们看,写信人似乎不会拼写简单的词——如‘reduce’,‘buildings’和‘wrath’,但却会拼写‘conflagration’,‘vengeance’和‘locomotives’——这些词都很难拼。还有,在第二封信里,‘great’一词一个地方拼对了,另一个地方却拼错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福尔摩斯先生,”派尔说。“您是说写信的人故意装成自己文化水平很低。”

  “正是如此,还有一点也能说明问题。这些信尽管有拼写错误,但完全合乎语法,标点也很恰当。正确的语答和准确的标点说明一个人文化程度很高,这是一个普遍规律,因为这种文化素养在下层阶级里是闻所未闻的。”

  “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希尔急切地问。

  “其意义就在于,它使我们看到了一幅画像的最初几笔。它告诉我们,写信的人具有相当高的受教育程度。既然欣克利像你们所描述的那样并不是松林中的牛津,那么我敢说,这个镇子里一定居住着少数受过良好教育的公民。此外,写信人在拼写上耍的花招说明,我们所对付的这个人十分狡诈,也精于算计。”

  “我明白您的意思,”希尔说。“那么,这些信是否向您提供了写信人的其他线索呢?比如说,是否可以从纸上追查呢?”

  福尔摩斯摇摇头。“恐怕不行。信笺和信封都是最普通的纸。我不敢说自己是美国文具用品方面的专家,但我敢说,这样的纸在圣保罗的十几家商店里都能买到。我还检查了墨水,也是非常普通,非常便宜的一种。信封上的邮票和邮戳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从这些信上恐怕我们看不出更多的线索了。只有一点:这些信是一个女人写的。我断定,诸位显然也能看得出来。”

  假如福尔摩斯站起来往我们中间投一颗炸弹,也未必能像他的这一结论更令我们吃惊。

  “女人?”希尔颇不以为然地问道。“您这种想法太荒唐了。”

  “不,”福尔摩斯冷静地回答说。“我研究过笔迹。(10)笔迹最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而且我坚信,也最能反映一个人的性别。女人的笔迹与男人的笔迹有许多明显的区别。女人的手写字较轻,就是说,字的笔划较细。此外,女人写字许多字母的环形部分都写得较宽。最重要的是,字母的斜线缺乏前冲的势头,而这正是男人写字的特点。希尔先生,如果您仔细看看这些信,您就会发现这些女性特征相当明显。”

  我把信递给希尔。他从马甲口袋里掏出阅读用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起那些信来。最后,他把信扔到椅子边的桌子上说,“我不相信。我看上面的笔迹和我每天看到的商务伙伴的笔法没什么区别。再说,我也不相信女人会写出像这些信那样下流无耻、令人作呕的东西。”

  对于希尔的话福尔摩斯报以短暂而会意的微笑。这是一个信号,表明他就要演示他那超人的才智了。“告诉我,希尔先生,假如我对您说我能区分开左撇子写的字和惯用右手的人写的字,您会认为很了不起吗?”

  “不会,我想两者的差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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