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与红魔_[英]约翰·H·华生【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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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只不过是是对这些火灾感到好奇。您认为会是谁烧的呢?”

  “您应该去问这附近的伐木工。我相信他们什么是都干得出来,甚至包括放火烧树林。他们是一伙贼。这谁都知道。啊,请原谅。我还得干活呢。”

  “那当然。啊,贝斯特先生,和您谈话我真高兴。”说完,福尔摩斯转身离去。可他又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啊,顺便问一下。东明尼苏达铁路是J*希尔的,对不对?王国的缔造者——我记得人们都这么叫他——在英国也很有名气。”

  “我能想象得到,”贝斯特兴趣索然地说。“一个人有了钱——吉姆*希尔有很多钱——大家就会对他了如指掌。”

  “的确如此。请您告诉我,您为他干活,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像听说最近他的铁路上出了点麻烦——发生了罢工或者类似性质的问题。”

  贝斯特机灵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我还以为您是来这里写伐木业的呢。看来您对这条老铁路特别感兴趣,贝克先生。”

  福尔摩斯也看了贝斯特一眼,然后语调平静地说,“我无意打扰您,先生。不过是出于无聊的好奇。”

  “一个人过分好奇回招致麻烦的。我有过教训,”贝斯特依旧直盯着福尔摩四的眼睛说。接着他又问道,“希尔派您来的,对不对?您是他的探员?”

  “我不懂您的意思。”

  “肯定,”贝斯特说,“牛蝇。”

  对贝斯特的怀疑,福尔摩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我想,贝斯特先生,我们中间有些误会。我们不再打扰您了。祝您愉快。”他一边说,一边转身要走。

  但贝斯特却涨红了脸,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他抓住福尔摩斯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扭过来,用一个手指捅住他的胸口,激愤地说,“你告诉吉姆*希尔,对他说,我和我的朋友仍然会像以前那样工作,但我们不是奴隶。告诉他,假如必须得为养家糊口而战斗的话,我们回的,老天作证。就这么给吉姆*希尔说。”

  说完这些话,贝斯特爬上机车,开始准备启动。

  我们转身往车站走时,我问福尔摩斯,“你觉得贝斯特先生怎么样?”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福尔摩斯回答说。“一个地道的美国人。就是说,他直率,聪明,但没有受过教育,而且显然天不怕地不怕。我猜想,他的主要缺点是天生的过分容易激动。”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他的右手上有好几个伤疤。这说明他曾经被严重烧伤过。”

  “那意味着什么呢?”

  “也许意味很多,也许什么也不意味,”福尔摩斯说。此后,我们默默地朝车站走去。

  贝斯特的车很快又上路了。随着火车在铁路上消失,我感到我们与文明的最后一丝联系也已随之而去。福尔摩斯可没有这种伤感的念头,他正忙于考虑更乏味的问题。他看到一个人正要把我们的行李往莫里森宾馆送。派尔对我们说那是欣克利最好的宾馆。那家宾馆距东明尼苏达铁路车站三个街区远。福尔摩斯建议步行去,好对这个镇子有个更清晰的印象。

  这可不是散步的好日子,因为尽管天色已近黄昏,仍旧酷热难熬——温度绝对超过华氏90度。天空的烟雾加重了我们的不适,熏得我的眼睛灼热疼痛。

  欣克利真算得上是个边陲小镇,显得简陋而混乱。看不到一点像别的地方那样渴望进一步发展的迹象。。这里没有英国城镇那种典型的严格划分的边界和弯弯曲曲的小巷,倒很像是一个用周围广袤的森林刻出来的大棋盘。构成镇子的街道网上到处是低矮但占地面积很大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结构简单的房子,小教堂,建造粗糙的酒馆,正面进行过假装饰的商店以及数目多得惊人的旅馆——布局杂乱无章,既不成体系,又不合逻辑。街道本身肮脏不堪,但却宽得出奇,似乎这个镇子的缔造者完全相信有朝一日它会发展成为一个大都市。

  最引人注目的是,镇子里的所有建筑——楼房,人行道,栅栏,电线杆——几乎全是木的,使得整个镇子——无论往哪个方向都不超过几千英尺——成了一个能够想象得出的最典型的没有消防设施的建筑物。奇怪的是,这个用树做成的小镇几乎没有树木,尽管偶尔可以看到一棵槭树苗或橡树苗生长在肮脏的街道旁,似乎在期待着有更多的伙伴前来加盟。

  当然,福尔摩斯是城里人,习惯了伦敦城的拥挤,因而也容易把乡村看成是大自然不幸犯下的错误。在他看来,什么样的村庄都是不合格的。在正常情况下,他决不肯屈尊涉足像欣克利这样简陋的小地方。然而,一旦他全身心投入到调查之中,所有这些偏见也就烟消云散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在哪里,他都会认为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地方。欣克利也是如此,无论这里的景观是多么单调乏味,他都在用专注而探索的目光观察它。

  “我猜想伦敦当初也是这个样子,”我们走近一座朴素的五层楼房时,福尔摩斯说。按照欣克利的标准看,这座楼房是够大的。一个牌子上写着:“莫里森宾馆,德卢斯与姐妹城之间最大最好的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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