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与红魔_[英]约翰·H·华生【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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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看,”我对福尔摩斯说,“这些大树有的是在西班牙无敌舰队远航英格兰那年从土里冒出来的呀。”(3)

  “啊,史密斯先生,你对杂七杂八的历史事件的兴趣很有意思,”福尔摩斯答道。“然而,尽管这些树的确很美,但我们可不是为欣赏它们的艺术价值而来的。”

  “那当然,”我说。福尔摩斯的话提醒了我:我们决不能忽略了采访记者的身份。

  福尔摩斯把注意力转向约翰逊,问道,“勒格朗德先生和他的伙伴查默斯先生的林区和这片松林一样吗”

  “不知道,”约翰逊回答说。“我不干这一行。不过,勒格朗德先生很快就会回答您的。我们离营地只有两英里远了。”

  马车绕过一条布满松树的山脊,一派壮丽的景色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可以远远地看见一个狭长的湖泊,湖的边缘树木林立,深蓝色的湖水波光粼粼。我们一路风尘仆仆,顶着酷暑来到这里,看到这一汪湖水,简直如同看到了奇妙的海市蜃楼。

  “大松树湖,”约翰逊说。

  “啊,”福尔摩斯说。他的目光离开了路面,抬起头来观看,第一次显示出对景物的兴趣。“我听说许多原木都是在这个湖里被扎成筏子,然后顺河而下送到锯木厂的。”

  “是的,”约翰逊附和说。“从这里顺大松树河进入凯特尔河,然后再进入圣克鲁瓦河,一路非常容易。”

  “我想,勒格朗德先生的营地就在这个湖附近吧?”

  “就在湖的北端。我们很快就到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大松树湖南端的一个岔路口。一条岔路转而向北延伸,另一条岔路顺着一座陡峭的小山而下,直通湖边。约翰逊把车赶向往北的岔路。然而,福尔摩斯却伸手拉住缰绳,使马停了下来。他的这一举动令我迷惑不解,也惹得约翰逊颇不高兴。

  “很抱歉,约翰逊先生,”福尔摩斯说。“不过,我很想到近处看看大松树湖。我要写一篇关于这里的木材工业的报道,自然必须看看原木运输的手段。请你把车赶到湖边好吗?”

  “我们马上就到营地了,”约翰逊说。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不安的神色。“我断定,勒格朗德先生正在等着我们呢。”

  “我们在湖边不会呆多久,”福尔摩斯说。他那不容置辩的语气表明,他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

  “好吧,您是老板,”约翰逊很不情愿地说。然后,他把马调了个头。

  只用几分钟时间,马车就到了湖边。道路的尽头是白色沙滩边的一块开阔的空地。空地上到处是废木头、生锈的工具、盛口嚼烟草的空盒子以及其他东西。这些显然是当地的伐木工丢弃的东西。这证明,过去这里也曾采伐过木头。

  福尔摩斯立即跳下马车,朝湖边走去。我跟着他,并好奇地望着他弯下身来,捧起一捧水朝脸上泼去。我也照着他的样子做。我发现湖水很凉。

  “好凉快呀,”福尔摩斯扭头对约翰逊说。“天这么热,湖水竟还是冰冷刺骨。水一定很深。”

  “不知道,”约翰逊回答说。他好像急于要避开湖水,尽管他热得汗流浃背。

  “这无疑是泉水,”福尔摩斯走回约翰逊身边说。“我猜想,曾经有不少可怜的伐木工淹死在这冰冷的湖水里。像这么凉,这么深的湖,淹死了人是肯定找不到的。”

  “不知道,”约翰逊回答说。这似乎成了他对提问的标准回答。“我刚才说过,我们现在真应该去营地了,贝克先生。我可不愿意让勒格朗德先生发火。”

  “那好吧,我们走,”福尔摩斯亲切地说。说完,他开始朝马车走去。突然,好像是被一种冲动的想法所驱使,他转过头来,又朝那冰冷、深蓝的湖水看了最后一眼。

  “你知道,约翰逊先生,刚才我想起了在欣克利听说的一件事,”他背对着约翰逊说。“你还记得那个可怜的人最近在这一带失踪的事吧——哦,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啊,想起来了,莫蒂默。这个莫蒂默显然是在树林里迷了路。要是他找到了来这个湖边的路,想洗洗澡凉快凉快呢?要是湖水太凉,他受不了了呢?你认为他会在这里淹死吗?”

  “不知道,”还是那句回答。

  福尔摩斯的嘴角上露出了难以觉察的笑容。他转过脸来再次面对着约翰逊。“约翰逊先生,我之所以问你,是因为这个地方偏僻而且闹鬼,你说是不是?事实上,我记得我在什么地方读到过:土著印第安人——记得是叫奥吉布瓦人——相信,这个湖里住着邪恶的幽灵。(4)对此你有何看法?”

  “没有看法,”约翰逊轻蔑地回答说。“我说,咱们是去大松树营地呢,还是坐在这嚼一天的舌头呢?”

  福尔摩斯满脸堆笑。“好了,约翰逊先生。咱们走吧。既然营地已经很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剩下的路我和史密斯先生想步行,锻炼锻炼。”

  “随你们的便,这是个自由的国家,”约翰逊说着爬上马车,赶着马走了起来。

  我们跟在马车后面走时,我趁约翰逊听不到的机会问福尔摩斯,他为什么坚持要在湖边停车。“你真的相信可怜的莫蒂默淹死在那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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