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舒有点儿慌,定了定神,肯定地说:“是蔻子,没错。”
呼延云问:“第一轮是谁抓人?”
“武旭。”
这个名字很陌生。“那么,第一轮抓人顺利吗?在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抓住了吗?”
王云舒说:“好像没抓到蔻子和老刘,他俩都特别能藏。”
“老刘是谁?”
“刘新宇,也是经常和我们一起聚会的。”
呼延云听到这个名字,不禁一愣。
郭小芬突然问:“玩完一轮后,你们休息了多长时间?”
王云舒说:“两三分钟吧……可能要更长些。”
“第二轮谁抓人?”
“是我。”王云舒指着自己的鼻尖,“蔻子和老刘没有被抓住,在下一轮中接着藏,剩下的人手心手背,结果小萌、武旭和那个姓张的记者都是手心,就我是手背。”
“下面我要问的问题,非常重要,请你想清楚再回答。”呼延云说,口吻像平地掠过一阵寒风,变得异常严峻:“在你们第二轮游戏结束之后,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比如,某个人晚于正常时间回到集合地。”
王云舒仔细想了想说:“第二轮我抓住了老刘、小萌和那个姓张的记者——他挺笨的,藏在哪里都能被发现。武旭也被抓住了,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不知怎么回事,他没按规矩在一个地方藏着,提前出来了,在南边的草坡那儿溜达,被我抓住,说他耍赖,他还跟我吵……要说回来晚的,就是蔻子,我们都集合一会儿了,她才出现,还说看到了小青,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声音呢?”呼延云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王云舒摇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呼延云追问了一句,郭小芬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
王云舒很肯定:“没有。”
“好了,没事了,你把你妈妈叫进来吧。”
王云舒站在原地没动。
马笑中说:“去叫你妈进来,没听见吗?”
王云舒的一双楔形眼瞪着马笑中,像是要把他钉进墙上那道裂缝里。
“你还有什么事吗?”呼延云问。
“我……我想告诉你,那个蔻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看着阿累家有钱,早就想当上阿累的老婆,可是阿累娶了樊一帆,气得她不行,所以……”
马笑中不耐烦地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出去,叫你妈进来!”
王云舒无奈地走出了房间。片刻,孙女士进来了,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我女儿年轻不懂事,有时可能没礼貌,请你们多多原谅。”
“请坐。”呼延云指着一张椅子说。
孙女士坐下了,神色很安详。
呼延云说:“请您把杨薇遇害那天晚上,这里聚会的前后经过,给我们详细讲一下好吗?”
孙女士点点头,从接到蔻子的邀请电话说起:蔻子是怎样请她们到阿累的妈妈家集合,听参与侦破上个月发生的系列命案的郭记者讲故事,结果来的却是张伟,之后大家聊起镜子,后来在王云舒的提议下,一起去望月园玩儿捉迷藏……“他们临出门的时候,我还不大同意,说这么晚了就不要去了,怕出事,谁知道隔个草坡就出了命案!”
“这么说,您那天晚上没有去望月园喽?”呼延云问。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和孩子们一起玩儿。”孙女士笑着说,“再说小萌也玩儿去了,我姐姐和雪儿没人照顾怎么行?”
“您的姐姐……是谁?”
“就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啊,她是阿累的妈妈,也是云舒的大姨。”
“哦。”呼延云说,“雪儿是谁?”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个小女孩,阿累生前的网友,初二的学生,她家住在外地,过两天要去美国治病,来咱们市里一是坐飞机方便,二是阿累去世后,她因为身体原因,没来吊唁,这回正好来家里坐坐,我就让这孩子在这里住下,省下住旅馆的钱,毕竟将来去美国还有许多要花钱的地方……”
呼延云打断了她的话:“他们去望月园玩儿到回来这段时间,您在这房子里都做了什么,给我讲讲好吗?”
孙女士愣了愣,说:“他们走后,我就在客厅看书,后来雪儿睡觉醒了,我就和她聊天。聊了一会儿,雪儿渴了,我带她到客厅去喝水,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见亮着警灯的警车开进了青塔小区,我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呢,没多久,云舒和小萌回来了,说青塔小区好像出了什么事,那位姓张的记者顺着草坡溜下去了,少了个人不好玩了,就都散了,各自回家了。”
“您的姐姐——我是说坐在轮椅里的那位女士。”呼延云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她,那段时间里一直没有离开这里吗?”
孙女士苦笑了一下:“阿累去世后,她精神失常了,整日傻傻地坐着,上个厕所都要人扶……”
“好吧。”呼延云说,“您把雪儿叫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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