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死皮赖脸的过了二十年。
这样死皮赖脸的活着。
不是能做到理解,而是实现理想。
“真是杰作。”
所以。
当那份理想就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不禁笑了起来。
这个场景,真是难以理解。
已经甩开理解这个词的几十条大街。
因为,这可是白天的大学校园内啊。
明明只是为了备课而提早来到上课的小教室午睡,一开门,就是这幅场景。
教室里站着杀人鬼。
颜面刺青耳环墨镜的少年——杀人鬼。
他十分没教养的蹲在讲桌上,但是,看了这样的他之后,却全无责备他的意思。
还不如说。
这样的他这才配的上,这教室的惨状啊。
这是木贺峰留在上课教室里的小床——上面被红色的液体染透了。
大概是一人份的,血的量。
如果把骨髓中的血都挖尽的话,刚好是,那么多的量。
在当她想着,怎么只有血不见人的时候,才发现被肢解成许许多多,切碎了的肉片的被害者,早已经不成人形了。排水不良的教室里,这场景就好像血池里涌动着的无数人肉水母。
(这岂止是难以分辨男女老少的程度啊)
(还说什么人和尸体的区别?)
(这根本连液体和固体的分别都做不到啊)
这样的肢解。
可怕到极点的恶臭,可怕到极点的尸臭。
太不现实了。
非现实的,杀人现场。
“我怎么又——被看到了啊。真是吓死我了。难道我的技术下降了?真是搞不懂了,一到了京都就感觉状态不好啊,就好像是收音机受到杂音影响一样啊。难道这里周边有什么发送电波的精密仪器?如果我是飞机的话,就得坠机了啊,开玩笑的,哈哈哈。”
杀人鬼,开心的笑着说。
颜面刺青也因此扭曲。
“我是零崎人识——你是谁啊,看你穿着白衣,是老师?”
“........呃...那个...”
想要回应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根本不用推理。
更不需要讲出来——这肯定是,今天早上看到的新闻的案件的,新的发展吧。只不过,关于尸体肢解的报导,看样子缩水不少啊。
而且,会把人肢解的不成人形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
在浸满血的教室里,颜面刺青的身上,却没有沾到一滴血。——这不得不让木贺峰咽了口吐沫。
已经看厌了尸体——木贺峰的职业病。
关于生命的研究,也就是关于生死的研究——研究活着的东西,也就要研究死了的东西。所以研究不死的木贺峰当然,也会研究关于死的课题。
所以什么血啊肉的,那真是,看惯了。但是。
对于完成这么一副尸体杰作的杀人鬼——还是不得不战栗起来。
(五月一日,五月二日,五月五日)
(遵循新闻的规律的话,案件不都该发生在晚上而且都是室外么?)
木贺峰无意识性的,总结出了这条规律。
但是那只是单纯的偶然,碰巧,一时兴起罢了。
大白天就是大白天,只能是大白天,大学的小教室。这么多人出没的场所——杀人鬼零崎人识,在这里完成了不可能的行凶。
根本无法理解的,行凶。
“啊,嘛,算了。管你是老师还是教授,只是形式不一样罢了——写在名字后面的头衔啊头衔”
零崎说着,从讲桌上站了起来
这时候才发现,他的两手有两把匕首。——重视设计而不在乎实用性的,华丽的刀具。实际上这把刀,也许功能上来讲欠缺的地方有很多。——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杀人鬼用起来也是,对木贺峰来说威胁十足的——凶器。
好工匠不需要好工具。
“呼——呼”
木贺峰。
木贺峰大口喘着气——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然后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了起来......
把自己留在了小教室里面。
关上了门。
自断去路
——和杀人鬼,关在一起,对峙。
“哎呀。”
零崎人识很惊讶的看着木贺峰。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着黑暗物质一般的东西。
与其说黑暗物质一般的东西,不如说,就是黑暗本身。
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分昼夜的作案了。如果拥有这样的眼睛的话,黑夜白天也没有什么样的区别。他肯定常年在黑暗中彷徨吧。
“什么嘛,胆子很大嘛。不过好像也不是想堵我去路的样子。”
“——没什么”
木贺峰回答。
装作一副很冷静的样子。
“你会在这里犯下凶行的这件事——我早就预料到了。”
“啊?”
零崎被她的话给唬住了。
还真是像是少年一样,与年龄相符的反应
(与年龄相符)
(大概是十九二十岁的样子吧,和当时的西东老师,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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