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真搞不懂....你,想打架?”
“可以问你些问题么?”
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其实木贺峰能讲出这句话,真是拿出了很大的勇气。——因为她讨厌被杀。
就算是要死的话——一定要为西东老师而死。
想被西东老师杀死。
可不想被这样一个少年,马革裹尸一般的杀死——所以才自断退路,把自己关起来。
自己不踏出这一步是不行的。
“问题。好啊。既然你肯问那我就肯回答。什么喜欢的姑娘的名字,什么今天内衣的颜色的。”
“这,是谁?”
木贺峰,指着床。
被血浸透的,床——指着床问这是谁,仔细想想还真是挺傻的行为。不过不指着床的话,也不知道该指哪里好。
比方木贺峰的鞋底。
现在也是沾满血迹。
“谁?”
零崎头一歪。
由于歪的过于严重了,以至于让人感觉他会不会从课桌上摔下来的样子。
“你问这是谁啊......嗯,到底是谁呢....没有去想过啊,可能是不知道哪里的某个路人甲吧。”
“.......”
那,到底是高都大学里的学生?
还是说教职工?
其实木贺峰,也不是特别关心到底是哪个倒霉鬼被杀了——只是她觉得,这是一种比较合适与杀人鬼开启对话的开场白而已。
不过这个杀人鬼的回答,完全超乎她的预料。
并不是指,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件事,而是仿佛,他比木贺峰还不在意被杀的这个人是谁。
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所以比起木贺峰,更加不关心这个曾经是被害者的物体。
“那么,为什么要杀了他?”
“杀人还需要理由么?”
“需要吧。”
“啊,这样啊,原来需要啊。”
那,嗯。零崎双手抱拳,像是很认真的考虑的表情。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一直保持着一丝笑意。
“嗯,估计我大概是看了太多恶劣的侦探小说吧,嗯,肯定是。”
“......”
“咔哈哈。”
说完,零崎就从课桌上跳下——不过不是往木贺峰那里,而是跳向窗户。像是壁虎一样的,在窗户上扒着。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好像是不太想自己身上或者衣服因为血污而弄脏的样子。
或者不说该是弄脏?害怕被弄干净也说不定——所以才在窗户上爬行,像是有洁癖一般的,躲避这自己创造出的血池地狱。
还真是神经质。
然后,当他打开窗户的时候,
“这,这里可是五楼哦?”
不知怎么的,木贺峰忍不住这么说道。
“这样啊?原来不是什么十楼二十楼啊。”
零崎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既然木贺峰都这样把门关了,所以想从这个小教室逃出去的话,只能从窗户跑了。
(真是这样么?)
(明明把我杀掉才比较方便啊。)
(为什么,有什么必要从窗户逃走呢?)
他的行为观到底是什么标准。
他就是他,杀人鬼就是杀人鬼,对自己的恶行,不感到一丝罪恶。
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很普通哦。”
零崎跳出窗外,扒在外面的玻璃上说,
“人杀人这种事,很普通哦。”
“.....普通”
“不杀人才是奇怪的啊。人和人之间,除了互相杀还剩下什么呢?——谈好什么利害关系,制定什么规则——这些还不是为了互相杀戮,才刻意努力去制定的么?所以不互相杀戮才是奇怪的,互相杀戮才是正常的啊。”
咔哈哈的,笑着。
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胡说的,完全看不出来。
就算是真心的,也不像是一直能这么保持真心的样子。
“看了恶劣的侦探小说,还是看了恶劣的恐怖电影,那些只不过是借口。诶?我,刚才是不是讲了完全相反的话来着?”
嘛算了,漂亮的大姐姐,再见咯——
说完,就掉了下去,消失在在窗户的对面。
在来上她课的大学女生发出响遍全校的巨大尖叫声的时候,那仅仅是,三秒之后发生的事。
因为先和那个犯人相遇了,所以虽然有点顺序倒错的意思——但是确实的,木贺峰,和早上看新闻时候预想的一样,确确实实的深入了这个事件。
当然这不是什么侦探小说,什么作为助教授的名侦探的她,以及助手的朽叶,开始了一番神通广大的大活跃这类的——这种戏剧性的展开肯定是不可能的,京都连续杀人魔事件,以和木贺峰毫无关系为结果,就这么结束了。
而对她来说,这个事件,她什么也没帮到。
还不如说,她为了帮零崎人识开脱,还给警察叔叔的调查工作做了伪证——这可是包庇罪。而且这件事之后的被害人数还在上升,不过对此木贺峰毫不在意。
只是,在叹息这件事,和自己毫无关系。
(又将我——抛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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