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任力量捶着墙壁。
被平常被封印在拘束衣里的双腕——深深陷入了所捶打着的墙壁之中。如果出夢有这个意图的话,就算是这座广大巨大的别庄,不用一天就会化为废材置放场。
就算在可以被称为化物的出夢看来,根据『妹妹』的调查结果,直木三銃士,其中直木飛縁魔的实力,的确有让自己紧张并且慎重的价值。
如果出夢是化物的话,飛縁魔就是怪物。
实际上,在山道中,好像自我介绍一般发生了冲突之后——那股预感朝着实感转变了。
但是。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需要向他人寻求帮助的人了……?」
从来没有将其变为语言——
出夢至今为止,终于从口中说了出来。
注意到的时候,是在体育仓库的里面。
换上学生制服潜入人識的学校,将自己的意图、任务、以及现在所处的状况传达给了他——
然后。
人識他,接受了出夢的委托。
突然注意到了。
(欸?)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注意到了。
不由得陷入了茫然。
啊啊。
那时对理澄所说的——就是这件事。
但是,吞下一口气。
注意到已经为时已晚——自己寻求帮助,并且人識,接受了那个要求。
人識几乎没有迟疑。
即刻回答。
虽然带着一脸麻烦的表情——那个老好人殺人鬼,却如同理所当然一般,接受了出夢的请求。
不由得,匂宮出夢感觉。
让自己觉得很高兴——这么想道。
这种高兴的心情——是不快。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不要认真的去指望他人。
不要认真的去依赖他人。
不要认真的去需求他人的帮助。
不要认真的去需求他人的友情——
变成了如此软弱的人类?
是什么变差了?
一味将『强大』这个要素强加入身体之中,这种凝缩到快要溢出的程度,那就是名为匂宮出夢的存在,并且这本应也是其存在的理由,不是么?
不需要他人的绝对存在。
像自己这样的殺手如果也有应该走的道路的话——那应该,是狭窄的直道才对。
但是为什么,那个分歧点——
那个——三岔路。
基本上,轴心摇摇晃晃的出夢的精神上的支柱只有妹妹一人,应该只有负责『弱小』部分的匂宮理澄才对。
「应该是这样才对」
再次,捶打着墙壁。
稍稍加强了力道。
像这样,认真起来将建筑物本身破坏掉,玖渚机关的直系血族压成片状,有点认真地考虑起了这个想法。
本来,这应该也只是游戏而已才对。
匂宮出夢,将零崎人識作为游戏的对手——不杀了对方或者被对方所杀的话,精神上的崩坏便如命运般不可避免。对殺戮中毒【WorkHolic】的出夢来说,游戏对手终究也不过是玩具一般的存在而已,本应如此。
雀之竹取山的相遇。
首先,两人开始了厮杀。
第一战由人識取胜。
然后紧接着的,第二战。
第二战的厮杀,是出夢的压倒性胜利。
不过实际上,在第二战以后——出夢和人識之间,就再也没有进行过本质上的厮杀。
在那以后,只不过是消遣而已。或者说是,对战斗技术尚未成熟的人識的训练。
所以。
好像嬉闹一般。
就只有那样,天真的厮杀而已。
明明距离相遇已然经过了半年的时间。
实际上,仅仅进行了两次厮杀而已……?
这个事实,对出夢来说饱含冲击性。
只要注意到了之后——冲击的感觉便迎面袭来。
大体上,在出夢的周围——被认定为出夢的游戏对手,能得以持续存活的人反而比较少见。大抵上,很快就被杀了——或者说,逃走了。
人識没有被杀。
这件事先放在一边。
就算是出夢,也有无法抹杀的对象存在。
这种认知,对出夢来说也不过是出发点而已——如果没有无法抹杀的对象的话,殺手这个职业存在的意义本身也会失去。
以因为无法抹杀,才要杀。
这就是所贯彻的规律。
但是——零崎人識并没有逃避。
就算对出夢唠唠叨叨地表示不满,他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作为『杀戮名』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作为『杀戮名』也好作为零崎一賊也好都是例外中的例外,持续着在一般的中学里的学习。虽然从出夢身边逃开,却没有避开出夢。
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人。
不止如此,甚至还满足了出夢对杀戮的需求——因为保持着和人識的关系,对出夢来说,为了无意义的游戏而进行的杀戮行动也得以极端减少。
即便如此,自己也并不打算做出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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