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々羅的烟好像缠绕粘黏一般,开始生效了——如果顺利的话,形势明显会逆转。煙々羅的脸上会浮现出笑容,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玉藻没有这份自觉。
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疲劳。
状况的分析。
分析战况的这种性质,并不存在于玉藻的体内——被战斗所爱的她,战斗就是战斗其本身,仅此而已。在这之上做因数分解,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
要说变化的话,就是在偶尔视线相交的时候,好像有有点不可思议地——开始注视着煙々羅的这种程度。
并不为那股视线所疑惑——煙々羅继续驱使着她的绝对防御。出鞘的长刀所成的最强之铠——绝非能够轻易突破之物。虽然已经有了胜算也并无进一步的欲望,只要保持现状耗尽玉藻的体力,一味地等待——
在此期间有人能来援助的话就更好了。
无论怎么说,自己的『不败』都会得以成立——!
之所以从一开始就排除了玉藻那边有人来援助的可能性,是因为她对直木三銃士的同伴们的绝对信赖,在某种意义上虽然的确是正确的,但是,在煙々羅就这样确信了自己的『不败』的时候。
「啊,原来如此」
这样。
是玉藻在轻轻低语。
「那个长长的刀很碍事」
毫无抑扬顿挫——胡乱说出的话就好像是偶然间符合了日语的语法顺序一般。
「对零零碎碎的很碍事」
这样的话、
西条玉藻——如同想出了十分合理的理由一般点了点头,理所当然毫无犹豫地,做出了『那个行动』。
实际上,要说合理的话,那个行动的确很合理吧。
为了封住直木煙々羅的二刀流而实行的策略——为了封住两把长刀而实行的策略,任谁判断,都应该是合理的才对。
但是,却并非如此简单。
空手入白刃或者是空手夺白刃之类的,虽然并非只有达人才能做到,但是现在的玉藻,双手中还拿着野战刀。就好像双枪的弱点是无法再装填弹药一般,只要双手不放开刀具,玉藻也不能对长刀本身出手。
但是,对玉藻来说,并没有『放开刀具』这个选项。玉藻和刀具不可分割,是切也切不断的关系。但是——玉藻还是封住了煙々羅的二刀流。
也就是,
「……扑哧」
瞄准两把长刀的尖端,同时朝向水平的方向——自己跳向双刀的策略。
柔软的。
在细瘦,脆弱的玉藻的腹部——两把刀好像是被吸入一般,刺了进去。轻易地,以夹住背骨两侧的形势——贯穿了玉藻单薄的身体。
「欸……、啊!?」
就这样。
如果煙々羅,就这样将力量灌注于刀柄,竭尽全力朝向重力的方向落下去的话——就是她的胜利了吧。的确刀的动作,被玉藻自己的身体所封住了,但是想要挣脱这个封印本应很简单才对。
但是,决心防御的煙々羅。
因为玉藻那,意味不明的,会造成比切肉断骨更严重后果的动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刺到了虚空。
实际上被刺到的是煙々羅——她就好像是因此而内脏紧缩一般。
「扑哧、扑哧、扑哧、扑哧」
简直就好像痛觉已经被遮断屏蔽了一般。
玉藻朝着僵在原地的煙々羅,继续靠近——虽然,长刀又进一步被吸入玉藻的腹部,但她还是毫不在意。
非要说的话。
这也还是——相性的问题。
本应以压倒性的实力获胜的煙々羅会输,与其说是运气不好,倒不如说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以有那份实力做保证的战略思想来看,煙々羅带着这样的必然性活着。
与偶然、碰巧,产生了什么错误而活着的玉藻不同。
煙々羅无法舍弃那重要的必然性。
玉藻却捡到了那没有价值的偶然。
「——正好」
刀锷一直深入到能够与皮肤直接接触的位置——玉藻挥动了双手的野战刀。煙々羅还是保持着僵直的姿势一动不动。被玉藻的行动——被玉藻的异常行动所压倒,就连松开刀柄这件事也做不到。直到指尖,也完全是一片僵硬——静止了下来。
她的精神也是同样。
要说的话,在这个时间点,直木煙々羅在精神上已经被杀了。要问为什么、
(真是够了,与其在这种状况下让我保持意识活下去——还不如快点杀了我——)
就连她,自己也开始这么想了。
并且,她的愿望很快便得以实现。
当然,玉藻的愿望也与此同时。
也就是说、
「——零零碎碎地」
◆◆
『按这个模式的话,玉藻应该在屋顶上战斗才对』
如同先前的约定,遵从了五分钟之后打来电话的『策師』的指示,零崎人識和市井遊馬,走向三角御殿的屋顶。当然,并没有做出攀爬外墙这种壁虎一般的举动,而是一直登上七楼,走到了房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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