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户拿起一看,在十八日的桌历页余白上写着如下的凌乱文字:
父亲僵硬的脸孔,
华丽的尸体,
丝毫涌现不出悲伤的感情
和恩爱之情。
被谁所杀呢?
我并不想知道。
我默默凝视着,
饰着菊花与石蒜花的
华丽的尸体。
“这页桌历暂时由我保管。对了,你方才说剧团向人见借的一千万圆是令尊委托给他处理的钱,为何你能这样肯定?”
“剧团借钱时我问过人见,他说自己没钱,不过能向金主借到钱。”
“金主就是令尊?”
“那只是我的想象。”
城户口述给津田,作成富美夫的调查报告。
3
翌日,城户带着调查报告去见高检处的大村检察官。
“文艺座向人见借的一千万圆很可能就是柿本高信委托人见运用的款项,因为柿本在十七日要求人见写下收到两千三百万圆委托运用款项的收据字条。
“柿本一定是约好分几次交给人见合计两千三百万圆,能推定第一次就是十三日的一千万圆,也可认为约好在十七日交付剩下的一干三百万圆,所以人见才会带着两干三百万圆的收据字条。
“但是柿本改变心意,暂时延期了。而人见会忘了带回收据字条,也是因为已先拿到一千万圆。但,这些都只下过是推断。假定现在调查人见,他一定会否认十三日收到的一千万圆,毕竟深町商事每年融资总额达二十亿圆,有成篇的款项记载可供说明九月十三日的那笔钱之出处。
“亦即,只凭这些金钱动机,即使上诉也无用。”
这是大村检察官的回答。
城户焦急了。
他无数次前往国府台车站,站在剪票口观察。由于对中野的证言怀疑,又至市川警局传讯中野。但,中野的回答仍和证言时相同!
津田来报告跟踪的结果。
“人见似乎很有戒心,没和美雪见面。当然,美雪曾两次前往深町商事,在公司内应该和人见碰面了。我向文艺座的会计查询,确实曾向人见借了一千万圆,但是帐册上,债主为深町商事。”
“金钱动机方面可以不必追查了。判决已过,嫌犯获释,要串通伪证很容易。事实上,高检处认为,即使那是柿本拿出的钱,但是深町商事有足够的资料能伪证是其拿出。再说,上诉期限也只剩两天了。”
“检察官先生,我们去暍杯酒解解闷吧!”津田说。
城户确实也想喝酒。他和津田一起离开住处,两人不自觉的走向国府台。在樱树堤防途中,津田左转。
“要去哪里?”
“去‘高砂’看看。”
“高砂”是中野亘九月十八日从柿本宅邸回家途中进去喝酒的小酒馆。
两人推开面向昏暗路面的二局砂“的玻璃门。由于时间已晚,里面已无客人。肥胖的老板娘笑容满面的打招呼。一名瘦黑的女侍应生微笑走近。
众人吃着”黑轮“,佐以酒。时而,老板娘会说两句笑话,但是态度很明显仍对津田和检察官抱存戒心。
“老板娘,上次有一个叫光枝的白皮肤女孩,她怎么了?”津田以带有几分醉意的语气问。
“辞职了。对啦,组长先生,上次那桩杀人事件,嫌犯奸像被判决无罪。”
“没错。我曾请老板娘证明那天晚上来这里喝酒的中野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但,那只是白费工夫。啊,中野以后没再来过?”
“完全没有。当然,光枝离开了,他的目标也消失。”
“光枝是中野的女人?”
“可以这样说。”
“她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就是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是九月十八日晚上?”
“是的。坦白说,光枝从很久以前就和中野有了密切关系,也是中野介绍她到我的店里帮忙。那晚,两人似要在此谈及分手之事,我因为看多了男女的各种事,也下想自找麻烦,就故做不知。
“中野拿出三万圆,表示是分手费用时,光枝很生气,把钱推回去,跑出店门。中野慌忙付账后,紧追于后,就这样,两人都未再回来过。过了两、三日,光枝寄来一张明信片,说要辞职,但,并未亲自前来。”
两人互望一眼。
“老板娘,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能把光枝寄来的明信片借我看看吗?”
老板娘从里面房间拿出来明信片。寄件人是葛饰区青户町二丁目四百八十八号的矶贝光枝。
“光枝从五年前就在你的店里,今年多大年纪?”
“二十九岁。”
“来这里之前,在哪里工作呢?”
“好像是在中野任职公司所在的大楼里的一家餐厅当女服务生,两人也是那时就搭上了。”
城户以视线催促津田。
两人外出后,跑向国府台车站。
搭上开往东京的电车后,津田笑了。“我们真是舍近求远,绕了一大圈。不过,还奸终于注意到。”
“还有两天,只要找到有力的目击着,高检处应该会同意提请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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