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队长走向前去,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又看了一眼遗体,然后立即又把白布盖了回去,对抬遗体的人摆了摆手,几个人就把遗体抬上了车。把遗体放上车后,冯队走到李院长跟前,跟他握了握手,李院长还说道道歉的话,冯队并没有说什么,就带着几个人也坐上了车,两辆车子开出医院向殡仪馆驶去。
到殡仪馆后,邵波竟然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上次是李兵,这次是张家申。邵波感觉两次的每一个步骤都是一样的,他甚至想到了自己,他想到自己说不定也会死,死的时候也会来到这里,也会被烈火焚烧,然后变成一堆白白的粉沫。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邵波没有掉眼泪,这倒不是因为他跟张家申是第一次见面,而是现在的邵波更加的坚强。他看了看凌菲,凌菲双眼呆滞,在那里发着呆,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没能进入她的双眼。宇轩脸色凝重,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冯队长、李羽和A市的警察在办理着手续。
邵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从兜里掏了了那只张叔塞给他的钢笔,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后走到张家申的遗体前,掀开了白布,把钢笔放到了张家申的上衣口袋里。他正要把白布盖回去的时候,宇轩走了过来对他说道:“做个纪念吧,你不是说邵叔叔也有一支同样的钢笔吗,给邵叔叔留个念相吧。”
邵波看了看宇轩,思考了一下,又把那只钢笔拿在了手中,装回了自己的兜里。
☆、第三十五章 回忆
这是平陵市的一个别墅区,在市区南部,是富人区,邵明宇的家就在这里。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有着中国古典建筑的飞檐,也有着西方建筑符号,中西合璧,与周围的环境和谐相融,显得相得益彰。
邵波抱着张家申的骨灰和凌菲回到了家里,邵明宇和刘子墨早已经等在了门外。看到邵波和凌菲过来,二人也迎了上去,邵明宇颤抖着从邵波手里接过了张家申的骨灰,他把头俯到了张家申的骨灰盒上,双眼含着热泪,嘴唇不住地蠕动着。许久,凌菲担心他的病刚好,怕又复发,于是说道:“邵叔叔,您不要难过了,咱们进屋里去说话吧。”
于是邵波和凌菲上前扶住了邵明宇的胳膊,四个人慢慢得走进了屋子。四个人分别落坐,邵明宇却还是抱着骨灰盒不肯撒手。凌菲起身给邵明宇端了一杯水,然后坐到邵明宇的身边,握着邵明宇的手安慰道:“邵叔叔,您不要过度伤心,对您的病情没好处。”凌菲把他手中的骨灰盒拿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邵波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支钢笔递到了邵明宇的面前,说道:“爸,这是张叔叔最后留给我的。”
邵明宇接过了那支钢笔,嘴里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啊,这么多年没去找你,最后还让你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说着,邵明宇又掉下泪来。
邵明宇说道:“爸,刘天泽也留下了一支同样的钢笔,现在我的宿舍里。”
听到这话,刘子墨的身子震了一下,急忙问道:“他还留下了什么?”看到刘子墨的表情,邵波继续说道:“还有一本日记,里面的内容记述的全是从松园出来后,几个人的遭遇。”
刘子墨想了一下,问道:“那你们是不是从日记里得到了很重要的线索?”刘子墨问这话的时候,一边的邵明宇也盯着邵波。
邵波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里面并没有记述你们去园子里遇到了什么?只是记述了从园子里出来后所发生的事。”
这时,邵明宇开口说道:“小波,你听我一句话,别再查下去了,你查不出真相的,你子墨叔叔查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查出事情的真相,你是查不出来的,说不定还会遇到意外。”
邵波说道:“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已经陷进来了,要想全身而退已经很难了。再者说,我发过誓一定给李兵他们一个真相。”
邵明宇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说过了,不让你继续查下去。”
邵波也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说道:“爸,您让您的儿子看不起你!”邵明宇听了自己儿子说的话,颓然地坐到了沙发上。刘子墨厉声对邵波说:“小波,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
邵波喊道:“我怎么不能这么说,这件事发生这么些年了,他为他的同学做了什么?当初他为什么丢下刘天泽而休学?他一直在逃避,张家申休学后,这么些年他为张叔叔做过什么?联系过他吗?管过张叔叔的死活吗?难道这就是他的为人之道吗?”
刘子墨猛地站了起来,厉声指着邵波说道:“你给我坐下,你懂什么?你父亲有他的难处。”
邵波冷笑道:“难道?我倒想听听他的难处。”
刘子墨还想说什么,却被邵明宇的手势拦了下来。他缓缓地抬起了头,盯着邵波说道:“好吧小波,我今天就把这件事给你说清楚。”
刘子墨无奈地坐了下来,邵波也坐下,说道:“你只说在松园里发现了什么就行,后面的事,刘天泽的日记里都有详细的记述。”
邵明宇把整个身子靠向了沙发的背上,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指着刘子墨说道:“你刘叔并不是我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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