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莺和聂勇一晚上没睡觉,现在全靠着咖啡提精神,脑子都有点转不动了。李原说到这儿,许莺张了张嘴:“为……为什么只有沈霁一个人啊?”
李原说:“因为她和沈曦长得一模一样。我想,针对戴金禄的谋杀是这样的。沈霁既然和戴金禄有那样的关系,她也一定知道戴金禄用来招/嫖的那个手机号,所以她便冒充小/姐给戴金禄打了个电话,而戴金禄色迷心窍,欣然赴约。她把戴金禄诱惑到一个监控盲点,然后露出本相。你可以想见戴金禄得吃惊到什么程度,他明明看到沈曦死了,现在忽然又冒出一个沈曦来。我估计沈霁对自己也做了一些化妆吧,这一下对戴金禄的刺激可不小,他的心脏病这回可真要了他的命了——他完全是被吓死的。再接下来的事儿,想想也就知道了,沈霁只要把那根绳子往戴金禄的车里一放,然后连车带人找个地方扔掉就行了。”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行了,这案子就这么回事,我送你们回去吧。”说完,他一扶桌子,想站起来。
许莺连忙说:“还有一个问题,老李,沈霁为什么要把戴金禄的房卡拿走?”
李原说:“这是因为沈霁一直在金钟酒店监视戴金禄,在确定了戴金禄到达之后,她就和他联系,把他引出来,然后下手。”
他说完这句,聂勇说:“我还有个问题,老李,你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沈霁和尹全书的?”
李原说:“每次去他们家都觉得他俩之间不对头。你们没发现吗?如果沈霁在,尹全书就不在,尹全书在的时候,沈霁又不在。好不容易两人都在家,又是尹全书在客厅,沈霁在卧室,这让我觉得非常不自然。联系尹全书可能是杀死沈曦并碎/尸的凶手之后,我觉得,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沈霁长得太像沈曦了。尹全书只要看到沈霁就会想起自己杀死沈曦的事实,这一定让他非常的不舒服。而从沈春友的身上,也能看到一些蛛丝马迹。你们还记得吧,沈曦死前,他们家并没有雇保姆,而沈曦死的那天,尹全书竟然能撇下沈春友一个人在家跑到省城来。这都说明,其实沈春友病得并不重,完全可以自理。而在沈曦失踪之后,他的病竟然恶化到了那个程度,是不是也是出于对自己两个女儿自相残杀的痛心呢?另外,那天沈春友当着我们的面咬了沈霁一口,也许,他也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恨吧。”
第50章 尾声
根据尹全书的供述,案发过程大体与李原推断的差不多。之前几天,他接到了沈霁的电话,得知沈曦要和戴金禄在省城城关西街一个小区的房间里幽会。当他刚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几乎气得发疯,但同时他也有些怀疑。为了搞清楚自己的妻子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件事,他接受了沈霁的建议,跟踪自己的妻子到了那栋楼下。当然他为了防止妻子发现自己,并没有直接开进那个小区,而是将车停在另一个小区里,自己走到那个小区唯一一个进出口旁边的小茶馆里。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戴金禄的车才进来,他便也站了起来,准备一探究竟,由于考虑到可能会和戴金禄发生冲突,他还拿了一把自己车上带的修车用的大扳手。等他后面上了楼,用沈霁前两天给自己寄来的钥匙轻轻打开房门,随即便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尹全书顿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抡起大扳手向戴金禄扑了过去。戴金禄来不及招架,直接把怀里搂着的沈曦推到了尹全书面前,而尹全书的扳手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沈曦的头顶心。沈曦一声都没吭就瘫在了地上,手脚抽搐,花红脑浆汩汩地从伤口流了出来。尹全书有点发傻,扳手也扔在了地上,戴金禄则趁机抓起自己的衣服冲了出去。尹全书愣了片刻,也追了下去。
等尹全书冲下楼,戴金禄已经发动了车子。尹全书穷追不舍,一直赶到城关路,却只能眼看着戴金禄的车消失在暮色中。尹全书这时才清醒了些,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屁股坐在路边。他正在茫然,却忽然发现路旁有个编织袋,随即他的脑子里便出现了碎尸这个念头。
但他并没有马上实施,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沈霁的电话打过来了。尹全书并没有隐瞒,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并说了自己的打算。出乎他意料的是,沈霁沉默了片刻后,反而开始帮他谋划如何做这件事。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尹全书第二天一早买了分尸的工具,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沈曦的尸体砍成十几块。他把头部、双手和那把大扳手,以及分尸的工具缠在一起,把尸体的其它部分用塑料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在编织袋里,把沈曦的衣服和编织袋里原来装的那些东西又包了一个小包。下去,他把这些东西搬到自己的车上——他知道,大半夜的搬运更加容易让人起疑,还不如白天干这些事,白天小区里的人大多数都上班去了,反而更安全。
之后,他开车离开了省城,现在国道边上找了个地方把装尸块的编织袋埋了起来,然后一直开到江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剩下两个包扔进了江里,之后便驾车回去了。
通过后续的调查发现,沈曦遇害那天,戴金禄确实是晚上才去找她的,而原因并不像李原猜测的那样。实际情况是,戴金禄和沈曦的约定本来就在晚上,那天下午他是跑到另外一个小姐那儿鬼混去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丹山白鹭老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