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分手离婚吗?”我问。
“随时。”
“你不会认为,这件案子背后是她在主持吧?”
他摇摇头。
“为什么?”
他说:“因为我知道不可能。我的太太和我最近七、八个月来,彼此都想抓住对方一点有力的证据。她知道我在外面玩,事实上,她确定我会在外面玩。她自己移到客房去睡,她把门锁着。我连见她一面也很少有机会,难得见上一面也是冷若冰霜。而且她也请了私家侦探对付我。”
“怎么她会没有你的把柄呢?”
他笑得很高兴,他说:“我告诉你一些秘密,赖。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他说:“我知道有人在跟踪我。我看到跟踪车的车号,追查到她所雇的私家侦探社,发现他们每天用两个八小时的班来跟踪我。
“其实我要从跟踪的人那里溜走,易如反掌,但是我每天有八小时没有人跟踪,我何必一定要和他们开玩笑呢?我太太吝啬,没肯雇每天三班,每班八小时来对付我。”
“那么,那个勒索者应该可以把证据卖给她呀!”我说。
巴尼可说:“他不会把任何东西卖给任何人的。我们会依他提的条件付钱给他,一刀两断。”
“有乐观的想法也是对的。在这种情况下,勒索者肯用一万元让你脱钩,是非常不容易的。”
巴尼可说:“他又不是让我脱钩。是让康小姐脱钩。”
“你的意思是那勒索者不知道你是结了婚的?”
“我认为他对我的情况毫不发生兴趣。他勒索的对象只是康小姐。”
“那么,当他对付完了康小姐之后,他就会转而对付你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你带去的原因。”
“我又不会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我说。
他告诉我:“不是不可能。对这一类事,你是专家,而我不是。正如白莎所说,你要把他吓个半死。一面吓他,一面安抚他;把一万元放他口袋,让他拿得心惊肉跳,你要拿到他勒索的证据。”
“到底证据是什么呢?”我问。
“照片。”
“亲密镜头?”我问。
“不是。是两个人一起离开汽车旅社和我手写的一张登记卡。”
“怎么登记的?”
“登记的是巴尼可夫妇。”
“登记的地址呢?”
“地址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上面有我汽车车牌号码。”
“很多人登记的时候有个原则,叫作‘出外都姓王’,这一点你不明白吗?”
“我知道。可是,那一天我接一个重要的生意电话……而且我绝对知道那晚没有人在跟踪我。”
“但是后来你知道了,其实是有人在跟踪的。”
“正如我所说,我太太雇侦探社跟踪我始于一个月前。她的命令是一周七天,下午四时到午夜;午夜到次日八时。每一位侦探员七十五元,开销另加……一百一十元一天。两星期之前,她花了二千多元,就放弃了。”
“她放弃,你怎么知道了?”
“当然,我都知道了。”
“你怎么处理?”
“什么也不做。”
“那么久?”
他笑了。“那还行?假如她雇侦探二十四小时,三班制跟我。她早就胜利了。但是她认为我像一般人一样,偷腥一定在下午四时后到次日上午八时之前。”
“我明白了。”我说。
巴尼可说:“你不明白的还多。你替我集中精力办好今天晚上的事。别搞砸了。”
“好吧,”我说,“我试着不把它搞砸。我们现在是准备去看姓康的小姐吗?”
“是的。”
“康小姐会给我钞票?”
“是的。”
“倒不是我喜欢多问,康小姐为什么不把钱给你,让你拿去给勒索者?”
“因为我说过我是为康小姐做事。这完全是康小姐的事,我要导演一出戏。”
“怎么样的一出戏?”
“我要你帮忙,把那勒索者吓个半死。”
我说:“老实说,我对这件事并不喜欢。这件事要么我负全责,要么我什么责任也不负。我不喜欢演一个‘一仆二主’。”
巴尼可说:“你今晚的一次工作,已经赚了五百元了。你做你的工作。我做我的。”我们转入大马路,停在帝王大公寓门前。
巴尼可转向我说:“你要注意一点,这个康小姐,你可能是认识的,万一你认出来了,可别吭声。”
“你的意思是我曾经见过她?”
“这样说好了,你可能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
我问:“银幕上?电视上。”
“反正是什么地方吧。”他说。把车门打开。
“你确定要我跟了你上去?”
“绝对。讲好了应该如此的。由她把钱交在你手上,再由你把钱交给勒索者。”
巴尼可看看自己的手表。我看我的。我突然发现,在十分钟之内,这已经是巴尼可第二次在看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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