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松自口袋掏出一本支票簿,“好吧,”他说:“我这就签一张五千元给葛达芬的支票给你。我在支票后面写上,今日之前我和葛达芬的一切纠葛,在她兑现这张支票后一笔勾销,她放弃了一切申诉及控告的权利。”
“可以。”我说:“支票我会交给她。能兑现的话,我会给你一张收据。万一她不去兑现,表示她不满这个数字。”
“她最好能接受这个数目。要不然连一分钱也不给她。”
善楼站在那里看他签支票,又把支票交给我。
我说:“我会和你联络的。你有电话吗?”
“有是有,没登记的。”
“把电话号码写在支票上。”
他在支票上写了一个号码。
我说:“OK,”又转向善楼道:“警官,你在这一带干什么?”
“我赶来看你又再搞什么鬼。”善楼说。
“我没有看到你跟我来呀。”
“你当然看不到,”善楼说:“那是专家工作。我们出动了直升机。”
花大松竖起了耳朵在听。他问宓警官:“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货?”
“他不告诉你了吗。”善楼说:“他的名字叫赖唐诺。他是个私家侦探。再告诉你,这小王八蛋是个有脑子的私家侦探。”
他自顾自步上警车,走了。
第10章
自办公室回家的柯白莎最喜欢穿了睡衣、拖鞋、丝睡袍听古典音乐。
这种习惯,很难使我把她和办公室的柯白莎连想在一起。办公室里的她扎在一圈硬的索腰里,直直坐在会吱咯吱咯响的回转椅里,眼睛像手上的钻石一样又冷又硬,要从经过她手的每件事里硬挤出最后的一毛,一分出来。
我知道白莎一回家最恨别人为办公室里的事打扰她,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们面临紧急状况。
我用她未登记的电话找她。
她来接电话,我听得到背景有贝多芬第六交响曲的梦幻般音韵。
“白莎,我是唐诺。”我说。
“你一直在那里混呀?”
“做事呀。”
“现在又怎么啦?”
“我一定要见你。”
“明天再说。”
“现在要见。”
“好吧,一定要见就过来。”
“真的很重要。”
“希望是重要的事才好。”她说,一面把电话挂上。
我开车到白莎的家,她家中的设计完全为她个人舒服……厚窗帘,软地毯,隔音,间接光线,斜榻,芳香剂。
白莎在门口替我开房门,手指竖在嘴唇上,轻声地言道:“进来,坐在那里不要动,等我听完这个乐章。”白莎自己坐进斜靠的沙发椅去,把身子溶化在椅子里,把眼睛闭起,脸上现出笑容,把自己浸浴在音乐里。
当这一乐章结束,白莎按钮使唱片停止活动,她小而明亮的眼睛立即冒出恨意,怒气地看向我。
“我最恨别人为公事在晚上来找我。”
“我知道。”
“你有什么事?”
“我要和你拆伙。”
“什么?”她一面吐出这两个字,一面挣扎着要想坐起来。
“我要和你拆伙。”
“我这次又做错了什么?老天知道,不知多少次我知道你信口开河……你应该……”
“不是你做错什么。”我告诉她:“这次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
“我混完了,极可能会把执照混掉。你跟着我吊销执照,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听你口气宓善楼找上你了,和你谈过了,是吗?”
“没有错,他和我谈了一下。”
“我懂了。”白莎说,过了一下,她加一句话:“这样我们应该仔细再研究一下了。”
我说:“都是那件混蛋的汽车广告案子。这件案子鬼得厉害。
“为这件案子我花了不少开支,也经过很多麻烦,替自己建立了一个身分,然后用电话联络蒙那铎大厦。一位李瑟灵小姐在那里,有几个按时按日出租的办公室。
“一个叫贺龙的男人接见我,我自觉装得不错,给他一个印象,只要给我三百元,我随时可以替他签一张不确实的,显然是伪证的口述证词。
“我自以为买卖成功了,没想到另外出来了一个女人,也来应征这个广告。那女人名字叫葛达芬。我一见到她,就知道事情要糟,因为葛小姐正是他们要找寻的那种典型人物。她纯洁,没有经验,正在最最背时的时候。
“于是我立即设计了一个改良政策。我设法和葛达芬先搞熟了。
“当然,他们把我赶走,取用了达芬。
“于是,我开始经过葛达芬,继续在办这件案子,发现贺龙另外有个名字叫陆华德……是一家成功有名气的建筑公司,叫做罗陆孟三氏建筑事务所,三个董事中的一个。
“这时候,才发现,我们的客户邓邦尼竟是和李瑟灵有联络的,我相信他是在用贿赂的方法,要她告诉他一切在蒙那铎大厦中所发生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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