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火车。”
“好的,侯爵先生,是让他这么自由自在地躺着,还是让他随意地走动?”
“有何不可呢?难道咱们把他一直关在这里,关到他死吗?不会的,德珀勒克,你
放心好了。明天下午我去你家里……如果名单果然放在你交待的那个地方,我马上会发
封电报回来,你就自由了。没有说谎吧,喂?”
他又走近德珀勒克身边,向他俯下身去,说: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先生?那样的话,你就是做了一件最最愚蠢的事。对我来说
只不过损失了一天;而对你呢,将会失去全部余生。我想你不至于这么傻。因为你说的
这个藏东西的地方实在太奇妙了,谁也编不出来。塞巴斯第,明天你一定会收到我的电
报。”
“要是有人阻止您进入他家的门怎么办呢,侯爵先生?”
“为什么阻止?”
“普拉斯威尔的人已经控制了他在拉马公园的那座房子。”
“这还不必担心,塞巴斯第。我会进得去的。门进不去,还有窗子呢!如果窗也进
不去,那我就去跟普拉斯威尔手下的某个家伙做笔交易。不过是花点钱而已。
谢天谢地,从今往后咱们再也不会缺钱了!晚安,德珀勒克。”
他走了出去,塞巴斯第紧跟在后。沉重的大门关上了。
根据刚才发生的新情况,罗平立即重新制定了方案,开始准备撤退。
新的方案很简单:顺着那根绳子爬下悬崖,带领自己的一班人开上汽车,在通往火
车站的偏僻之处袭击达布科斯和塞巴斯第。这场格斗的最终结果是确定无疑的;一旦达
布科斯和塞巴斯第被抓住,总有办法让他们其中一人开口说话,然后再采取什么措施。
达布科斯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为救自己的儿子,克拉瑞丝·梅尔奇也不会心慈手软
的。
他用手拽拽自己带来的绳子,摸索着找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好
把绳子中间搭在上面,将绳子分为两段,然后抓住它爬下去。但当他做好这些之后,
却没有因情况紧急立即行动,就又停下来了。他的思想又转起来,在这最后一刻,他突
然怀疑起自己的方案了。
“不行,”他细想道,“这样做,不大合逻辑。谁能保证达布科斯和塞巴斯第不会
从我这儿再跑掉呢?谁又能保证把他们抓到了手,他们就一定会开口呢?不行,我还是
留下来为好,留下来更容易成功……可能性会大得多。我不是冲那两个人来的,而是冲
德珀勒克。他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尽,失去战斗力了。既然他可以把秘密告诉伯爵,那
么只要我对他也如法炮制,不怕他不把秘密告诉我。就这样做:劫持德珀勒克!”
接着,他又自慰道:
“再说,这样做我又能冒多大的险呢?即使失败,我还可以同克拉瑞丝·梅尔奇一
起尽快赶回巴黎。然后与普拉斯威尔一道,严密监视拉马丁公园的寓所,使达布科斯无
从下手。更要紧的是把这种危险告诉普拉斯威尔……让他加强防范。”
附近乡村教堂的钟敲了12响,这意味着罗平尚有六七个小时来实施他的新方案。
他立即开始了行动。
他离开那个山洞,爬到悬崖的一个凹陷处。那里有一丛灌木。他用刀子砍下十几棵
小树!把它们截成同样的尺寸。然后把绳子两端分别量了几个相同的距离作为一步的高
度,中间系上一根一根的木棍,这样就做成了长约6米的软梯。
等他再返回天窗时,审讯间里德珀勒克床边就剩下马夫的一个儿子了,他在灯边抽
着烟。德珀勒克已经睡着了。
“该死!”罗平心里骂道,这小子难道要在这里看守一宿不成?真是这样,我就毫
无办法,只好撤退……”
可一想到达布科斯将成为掌握这件秘密的人,罗平心里就翻腾起来。目睹刚才的审
讯场面,他知道侯爵是在谋取私利。他拿到那张名单,绝不仅仅是要摧毁德珀勒克,他
要以德珀勒克同样的手段重整家业。
从这时起,罗平将要开始一场迎接新对手的挑战。事态急转直下,使得罗平没有时
间对前景作出判断。现在他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把情况通告普拉斯威尔,从而使达
布科斯无法得逞。
所以,罗平还是怀有强烈的希望留在那里,指望能有某些意外的机会下手。
夜钟敲响12点半。接着又敲了1点。等待真是令人难熬。而且冰冷的雾气从山谷中
升起,令罗平感到刺骨的寒冷。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是塞巴斯第从火车站回来了。”他心里默想。
这时,在审讯间负责看守囚犯的那个年轻人,抽完了最后一支烟,开门问他的两兄
弟是否还有另外的烟丝。听到他们的答复之后,他便离开房间,朝他们一家所住的楼房
走去。
罗平大感吃惊的是,门刚一关好,熟睡的德珀勒克就一下子坐了起来,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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