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于你自己的受保人,你有没有仔细问过……他叫什么名字?”
“干福力。”
“你有没有仔细问他,当时发生车祸实际情况?”
“仔细问过,而且确信责任在我们这边。”
我说:“可不可能,这个姓罗的一面开车,一面看后望镜,一看到后面开车的人在看路旁景致,就突然煞车,后车就不可能不撞到他?”
果豪明想了一会,说道:“当然,也是可能的。这个方法设计得很有天份。”
“但是是个安全无比,不会失败的方法。”我说:“路边有什么在吸引人的注意,布置很好的橱窗或不论它是什么。罗汉曼知道这是好地方。他一次绕过那地方,眼睛不断看后望镜,被撞后他立即下车,给后面的人看驾照。后面的人说:‘抱歉,一切是我不好。是我眼光看别处了。你是受害的。”
“那姓罗的说:“我前面的人停了,我只好停。但是我煞车灯没有坏,你要不看别的地方就不会有事了。”
“每件事姓罗的都安排好的。他表现得很君子,就怕说凶了起反效果。如此干先生才能有骑士风度自认错误。”
果豪明承认道:“车祸的事我不太了解。干福力买了辆新车向我们投保,他撞上另一辆车的车尾。从表面上看,已经理亏一筹了。然后他自己承认两眼不在路上。当然,什么都不必谈了。”
我说:“我想和干福力谈谈,直接从他那里了解当时状况。再请他复述一下,当初罗汉曼说了些什么话。”
果豪明说:“唐诺,把这些都忘了。老天,我们是个保险公司。我们收别人保险金,保险金给我们投资又生财,目的就是付赔偿金。我们每年论百万的付出去。钱要付不出去,明年保险率就降低。给你这样一来,好像不付给别人,钱就落入了我们的手里似的。”
我说:“钱是另外件事,你不是也说过,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不能让这种人得逞。”果豪明声眉道:“你的意思,我那么耐心给你解释,你还是不愿放弃?”
“我还没有准备放弃。”我说。
他脸红生气地看我,突然哈哈一声短而响的笑声之后,他说:“唐诺,我以后会一次次证明给你看,我们这一行不能有这种态度。我们要长期的雇用你们。我们从牧场来的报告对你很有利。你举止很自重;你能保持在幕后,但是大家都喜欢你。显然你懂得骑马,但你不炫耀。老实说,你正是我们在物色的人。
“但是,你对保险赔偿坚持这种态度的话,我们怎能用你呢?现在,我们一起去看干福力,和他谈谈。”
“你知道他地址?”
“我正好知道他地址,也正好离此不远,只有三分之一哩的距离。”
“我车在外面,”我说:“我们……”
“我们统统用我车子去。”果豪明命令式地说。
突然,一个骨瘦嶙嶙的女人,高额骨,黑眼睛,大步走进房间来。她惊奇地停下步来:“豪明,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她向我略瞄一眼,双眼停在,卜爱茜的脸上,从头看到脚尖,又从脚尖看上来,像是一个女人在看另外一个竞争对象似的。
果豪明显然已注意她的敌意和疑心,轻松地说:“生意上的事,亲爱的,我不愿意打扰你。我给你介绍,这是卜小姐,赖先生。这两位是侦探。他们替我们一件案子在工作。”
“喔,这样?”她说,酸溜溜地笑笑:“另外一位女侦探。”
“严格说来,”果豪明说:“卜小姐是赖先生的女秘书。她把赖先生从机场接到这里来……抱歉,亲爱的,但是我马上要离开出去开个小会。我们要立即去访问一个证人。”
“噢,我明白了。”她特别讲究语调高低地说着。
我对果豪明说:“爱茜的车就在门外,我们也不必把情况弄复杂了。你带路,我们跟着你走。见了证人后,你自己回来。”
“那样好一点。”果说。
“赖先生,你从哪里来?”果太太稍微缓和地问:“你们总办公室在哪里?”
“就在本地。”我说。
“喔,我以为豪明说你乘飞机来的。”
“我是呀。”
“从亚利桑纳?”她问,酸得不能再酸。
果豪明瞥我一下,贼头贼脑的对我眨一下。
“亚利桑纳?”我茫然地说:“不是,我是从德州来。”
“他在达拉斯办一件案子。”果豪明赶快说。
“喔。”她说,态度立即热诚起来:“假如你们一定要走,就早点走,这样我丈夫可以早点回来。”
她向爱茜和我轻轻一点头,走出室外。
果豪明快快地说:“好,大家上车,你们跟我走好了。”
我们从边门出去。果豪明的车子在车道上,是一辆大的用皮装饰内部,有冷气的车子。他自顾自地上车,把车门关上。
爱茜和我走下车道,去上我们的车。
“为什么她对亚利桑纳那么感冒?”爱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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