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车子直直的一路远远溜下去。
全景是个十分陡峻的陡坡,车子一直下去,下去,好远,好远,然后,到了坡的尽头,落进五、六十尺下的山谷。
警察已经作过地毯式检查了。随便一看,香烟屁股和用过的闪光灯泡丢得到处都是。穿了靴子的脚印闻着岩石转,又跟着车迹走到车子翻下坡去的坡边上。
我花了十分钟时间,从多石的小径慢慢从有公路的坡顶爬下去,一直到汽车最后被烧毁的地方。
警察显然是用绞盘放在出事车直接上面的山坡上,硬把烧毁的车子先拉上坡,沿着陡坡一路向上拖,拖到合宜地点,再用起重机自下向上吊,再推到公路上等着的大卡车旁,吊上卡车,运走。车被立即移走,当然是因为警方认为里面还有值得做证据或是需检查的因素存在。
把一辆车从那么高的地方吊上来,需要很多钢缆和经验,还要租用极强动力的吊车,要花不少钱。这一点更证明警方要这辆车……或是车里的东西。
车子翻离路面的地方,是这座泥山的最高点,这一边的坡很陡,约为四十五度左右。斜坡上有很多大小石块,但大部分是干草和山艾树覆盖的干土地。
过了翻车的地点后,公路腕蜓向下,有一个地方一直后退到山谷的最里面,又沿着山脊转出来。由我站的地方看向前,山谷的底是沙土积成的河床。我也看得到公路一路下行出谷……从我这里看过去隔了个河床。但是公路有一处最接近沙土河床的在一哩半之外,两者相距只两、三百尺
我仔细地观察地形,开始走下干的沙土河床,要想到山谷口看看。河床两侧不怎样陡峭,警察下谷也只是到此为止,因为再向前就没有脚印了。
两侧有石坡像是以前的河堤。不是很高,但是石与石之间都是山艾树丛,很难下脚。我就如此有一步、没一步地走了数百码。
最后我到了一个沙地,又看到了足迹。
足迹不是新鲜的,已是很久的了,但看得仍很明显。
是一个穿鞋的男人脚印。由于河床的沙又粗、又干,我看得出脚印,但没有办法比对特征。
沿了沙土的河床再下去半哩,有人抛弃了小半支吸过的雪茄。
我用小刀的刀尖把雪茄屁股挑起来,放进一个我带来的信封。跟着足迹,沿了河床下去。有人丢过一块小石头来,落在我的身侧脚前。
我抬头上望。
宓善楼警官和另一位便衣男人自河床堤斜坡上下来。“别动,小不点。”善楼说。
我站定。
男人先走到我前面,给我看证件,他是肯恩郡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的副长。他五十岁,个子很肥重。
善楼用大拇指一指,对我说:“这位是韦杰民,肯恩郡的。你,告诉我,你来干什么?”
“看看刑案现场。”我说。
“什么目的?”
“研究一下。”
“研究什么?”
“研究你的结论。”
“我告诉过你,滚得远远的。”善楼说:“我们不要你来凑热闹。”
“我觉得尚有问题。”我告诉他。
“你又有什么高见了?”
我说:“你有没有见到,从车子烧掉的地方开始,有脚印沿河床一直到这里来?”
“又如何?”
我说:“有人沿峡边石地走,走到他认为安全,别人不会再查脚印的地方,就爬下河床来,沿河床走。”
“你笨蛋!”善楼说:“干福力用车子,在那边山顶上把他太太的车子挤下来。他把自己车子停在这个上面。烧掉他太太车子后,原路爬上去,开了他车子回去。这是铁定的了,我们不必再辩的事实了。”
我问:“照你这样说,是什么人从上面走到这里来呢?”
“我不知道,也不关我屁事。”善楼说:“我只知道警方已遍布陷阱,只等干福力走进来归案。而你在从东到西乱捣我们的陷阱。我们受不了你这一手。我们要把你翅膀剪掉,看你怎么再飞。信封里什么?”
“一百码之前,我捡到的一个雪茄烟头。是抽了大一半抛掉的,也许你能从上面查一下唾液,也许会有指印……”
善楼一把抢过信封,打开看看,嗤之以鼻道:“嘿,你和你该死的推理!”
他把雪茄烟尾向地上一摔。
我说:“你会后悔的,善楼。”
韦杰民做和事佬说:“赖,你对这件事假如真有兴趣,为什么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坦诚相见。”
“我来告诉你,”我说:“干福力出了个车祸,是他的不对。受伤的对方,要是知道干福力被通缉,不能出庭,会向保险公司要求一个天文数字的赔偿。
“假如干福力真的谋杀了他太太,倒也罢了。假如他没有,就不该让保险公司受无枉之灾。我希望在保险公司和受伤者妥协前,把这件事弄清楚。
“目前言来,你们只有环境证据。环境证据对干福力不利。我也希望知道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真正的证据。
“当然,评估环境证据,主要是确实已经收集到所有的环境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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