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很有名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得不少呀。”
“这一方面有名的作家都是些什么人?说一二个名字听听。”
“只要看看我们杂志这一期的目录表,”我说:“我们就有了一个大概了。”
我开始翻杂志。
“小伙子,”她说:“你是个冒牌货!”
我停住,向上看她。
“有人告诉过我,”她说:“终于,我等着你,你来了。”
“是什么人对你说过我?”
“朋友。他们说在我最想不到的时候,会有最不像保险公司的人来看我。谈的是别的事,转圈儿谈到外伤的事。然后设法妥协。”
“我没有兴趣和你妥协。”我说:“我来这里,为的是出售杂志。”
“你应该有空白的表格,给我看看你的空白表格。”
“今天早上我没有带空白表格。我目前只是找到订户,另有人会送表格来填。”
“吹牛,”她说:“你说,多少钱?”
“什么东西多少钱?”
“妥协呀。”
我说:“真的,我不代表什么保险公司。我也不代表任何对妥协有兴趣的人。”
“好了,”她说:“我们不讨论你代表什么人。只问多少钱?”
我说:“我告诉你。我有一个朋友,他专门看有希望的受伤人。他用现钞付给受伤的人,得到由他代为控诉的委托番。然后他去办妥协或是提出控诉。收回的当然也比付出的多得多。三百六十一行,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人总是要赚钱过活。”
“这个人是谁?”她问。
“我不方便给你名字,假如你有意接受现钞卖掉权利,我可以从中给你们介绍。”
“你说他会付我现钞,之后由他去打它司。不论打出多少钱来,都是他的,没我的份?”
“是的。不过也不是那么简单。你要签字的文件会说到,你愿意将所有因为法律程序得来的钱,归他名下,因为他要代你出钱请律师,花费钱财于打官司上。而且你要无条件同意他决定的任何妥协,请他全权代表你。只要因这件事得到的任何结果,皆由他来承受。换句话说,这张合同是做得很彻底的,一切权利都卖掉了。”
“多少钱呢?”
“这不一定。要看你伤得有多严重。”
“我全身都是伤。”
“有骨头断裂吗?”
她说:“我自己知道我腿骨一定是断了,但是医生说我没有断。爱克斯光也说我没有断,可是我感觉出它断了。”
“给我一千元叫我再来一次,我也不会干。我现在不会动。我全身痛。”
我说:“我的朋友有时利润很高。有时他买下权利后才发现打官司准输,他就把它完全放弃。在那种情况,他会要你签一张放弃告诉权利的证明。”
“已经给我的钱,不会要求退回吧?”
“不会。”
“那可以。”
“将这件事的发生状况告诉我。”
“小伙子,你别骗我。你是从保险公司来的,没有错。你的目的就是要我放弃告诉,但是你搬出一个朋友来,希望能便宜一点解决。你对当时发生意外的情况,知道得和我一样清楚,甚至比我还清楚。”
我笑向她说:“奚太太,你真是又精明,又多疑。”
“不能怪我呀。”
“不怪你。”我说:“事实上可能没什么差别。相信你早就有了一个腹案,万一要和解的话,至少要多少钱。不过听我的话,你可以早一点拿到现钞,离开这个局促的地方,去疗养院或是医院休息,会舒服得多。”
“我目前急着要的是,有遥控的电视机。”
“这很容易安排,只要你的总数要求不太高。”
“你还是坚持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愿意买控诉权的朋友。”
“没错,本来就是为此而来。反正你会知道的。”
“一万五千元。”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连这件事怎样发生的还没有告诉我呢。”
“是撞人脱逃。”她说:“我在十字路口,完全依规定位置行走。这辆车从街角一溜烟拐进街来。是一个年轻女郎在驾车。我没机会仔细看一看。”
“是辆什么车知道吗?”
“不知道。”
我说:“那样的话,我的人想去找那车子就有困难了。”
“可能很容易。”
“为什么?”
“警察告诉我,今日最难逃避的刑案是撞人脱逃。他们有太多的科学求证法,几乎在二十四小时内,他们可以找到车主。”
“车祸发生到现在多久啦?”
“五六天,差不多一星期了。我没有仔细想。我来算一下,那事发生在……”
“反正不止二十四小时了。”
“是的,不止了。已经五天了。今天是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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