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里一定有艺术家在工作。”我说。
“这部车子画得满正点的。”他说:“我每次进城一定开这部车子。我去采购,车子就找个热闹地方一停。我们挂一个铁丝篮子,里面放的都是印好的宣传手册,不要钱,大家都可以拿,也招揽了你想不到多的生意。
“有人到土孙来玩,胡里胡涂地只因为见到了我们车子,看了我们的宣传册子,就去了孤岗山牧场。”
“也是心理学?”我问。
“也是心理学。”
“牧场是你的?”
“不是,我在那里工作。”
“你们在那种地方工作,多半有个小名吧!”我说:“叫起来方便点,亲近点。”
他笑笑道:“大家叫我小白。”
“你的名字当中有个白字。”
“我叫柯好白。”他说:“当然大家不能叫我小好。”
“很多牧场工作的自称小德佬。”我说。
他说:“这里是亚利桑纳州。”
“我从你说话中听到德州的重音。”我告诉他。
“千万别对别人说。”他说。把我的手提袋扶扶正:“走吧。”
我们驶离土孙进入沙漠。山在东南方,路途不近。
柯好白谈到沙漠、风景和山居的健康生活。但是他不谈自己,也不谈牧场。
我们弯进一个开着的牧场大门,开上两哩很陡的斜坡,转过来停在山脚下的高台平地上。黄昏的太阳,把这里照成紫色。
柯好白把车停好,说道:“我把你行李送到房里去,假如你跟我一起来,我给你介绍费桃蕾。”
“她是谁?”我问:“经理?”
“女主人,”他说:“她欢迎每个来人,使来的人有事做……看,她来了。”
费桃蕾是非常非常正点的女人。
她大概二十六、七岁,列入年轻行列,但是非常成熟。她的服饰可以显示她的曲线,而她又有很美的曲线可以显示;不是肉弹的曲线,而是柔和的形态美,男性看到不但觉得悦目,而且会留在脑海里很久,随时还会回味。
她用黑而大的眼睛看看我,先是有一点惊奇,然后是鉴定的目光。她把她手放在我手里,暂时也不急于抽回。
“欢迎你到孤岗山来,赖先生。”她说:“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
她把眼睛向上一抬,给我及时的一点亲切感,也在我手上轻轻的挤了一下,算是一点暗示。
“我们正在等你,给你安排了三号房子。鸡尾酒十五分钟后开始,晚餐三十五分钟后开始。”
她转身向好白说:“小白,请你把赖先生的行李先拿过去。”
“马上办。”小白说。
“我带你去看你房子。”她说,把手放在我臂弯里。
我们经过一个内院,当中是个大游泳池,两旁有桌椅和遮阳伞。内院两侧排着很多小平房。
都是用圆形连树皮原木建成的。
第三号房是靠此一行倒数第二间。
桃蕾把门打开,用手扶着。
我鞠一个躬,使个手势,请她先进去。
一进门,她立即转身亲切地说:“小白马上要搬行李来,我们现在没时间讨论了。等一下有时间我会找你,我们反正有得是合作的机会。”
“没关系,反正由你作主。”我说。
“一定。”
小白的高跟牛仔靴,在水泥地上喀喀地响着。他带着我的行李走进房来。
“行李来了。”他说:“赖先生,等下见。”他快得出奇地离开房子。桃蕾说:“能和你一起工作,一定会愉快的,赖先生。”
她站前一步又说:“唐诺……叫我桃蕾好了。”
“我才觉得愉快。”我说:“我们的工作要多亲密呢?”
“很亲密,很亲密。”
“你兼这个差,多久啦?”
她站得离我那么近,我已感到她身上的热力了。她伸出手指﹒放在我鼻子上,轻压一下说:
“不要嗅到自己人身上来,唐诺。”她大笑,红唇张开,整齐洁白的贝齿外露。
我把她轻轻抱住。她毫不犹豫的和我轻轻一吻。
“嘿,”她做出声音,加强这个动作,把我轻轻一推说:“唐诺,你有工作要做,我也有工作要做。先给你点订金,也许工作完了我们亲近亲近。”伸手入口袋,拿出一张面纸替我把唇上口红擦掉。
她又说:“唐诺,你快去吧,鸡尾酒准备好了。”
我说:“我目前还不想喝酒,宁可留这里。”
她说:“但是我是女主人呀,我得去,唐诺,走吧。”
她拉住我手,轻轻拉向门口,说:“我替你一一介绍,但是不必紧张,目前没有一个可以用作钓饵。不过,依我看有一位杜小姐,预定明天会来,她似乎有可能给我们用来钓鱼。她是个护士。不过,万一不能用也不必急。你足足有两个礼拜,一定有机会的。”
“她什么时候会来?”
“也是明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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