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楼把雪茄自嘴中取出,“滚吧,小不点。”他对我说:“我要找你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说不定会很快。你要有什么事办,还是快点办为妙。”
我找了辆出租车送我回办公的地方,推门走进接待室,我对内部总机小姐点头说道:“暂时不要告诉白莎我回来了。我要……”
“但是她关照过,万一你回来一定要先告诉她。她说你一来她就要见你。”
“好吧!”我说:“通知她,我现在进去看她。”
我经过描金漆着“柯氏……私人办公室”的门,柯白莎刚把电话放下。
“回来就好,唐诺。”她说:“结果怎么样?”
我说:“地裂一个洞。天倒下来压我身上。”
“你推理出来的故事怎么样?”
“飞掉了,吹破了。”我说:“有一度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是那么回事吗?”
“不是。”
“对你有什么影响?”
“影响可大啦!”
“善楼在干什么?”
“听飞天私家侦探社吹牛。”
“吹什么牛?”
“他们有一卷录音带,善楼要听。不管什么人在雇他们工作,因为知道另有一家侦探社也参与工作了,就惧怕起来,叫飞天侦探社立即停止调查,结账,结案。”
“为什么?”
“这就是我不懂,希望能想出道理来的。”我说。
“你的毛病就是想得太多了。你想出一个理论,告诉宓善楼,理论垮台,你跟着垮台。你为什么不像飞天侦探社一样,监视公寓,监视汽车,打打报告,拿固定的出差费,就不会弄到现在这种焦头烂额。
“警察有没有说,贺卡德的尸体怎么会到我们公司车的行李厢里去的?”
我说:“他们认为我有一个同谋。”
“鬼!”白莎说:“贺卡德那么重,你的同谋想来一定是身体健壮,力大如……什么人又会跟你混在一起,不怕背谋杀案的罪名呢?”
我直视她的双眼说:“你!”
“我!”白莎大声叫道。
“你。”我说。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在说警察的想法。他们一旦拘留我,就要把案子做在我身上,想到我一个人不可能把尸体搬出来,自然会想到你。你有两个条件,身体健壮、力大如牛。”
“他奶奶的。”白莎生气地说。
“那就是目前他对我们的看法。”
白莎说:“曲太太指认得如何?”
“她指认贺卡德,但是指认错了。”
我说:“警察已经捉住了撞死两个人的驾驶。那件案子和贺卡德根本没有关系。曲太太指认人,认错了。她不是在认人,是在认小胡子。”
白莎把她短而肥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着鼓,手指戒指上的钻石,跟着闪烁发光。
“这个浑蛋案子!”她说。
我想想自己都笑了,我说:“这可是你选来的案子,记得吗?是你梦寐以求的正派工作,你已经讨厌我喜欢的间不容发、剃刀边缘的案子了。”
“现在宓善楼在哪里?”
“飞天侦探社。”
“你给我滚回自己办公室去。”她说:“我要打电话给善楼,他要是还在想那个有同谋的理论,我把他办公室拆掉,我把他……”
“记住,”我告诉她:“他们侦探社进出电话都有录音的。”
我走出她办公室,临出门望了她一下。她坐在办公桌后面,嘴巴张得很大,生气得话也讲不出来。
卜爱茜在办公室耽心着我,看到我渴望地说:“找对了吧?”
我摇摇头,“没有找对。”我说:“岂有此理,应该是这样的,所有的现象都说得过去。但是……”
“为什么不对头,唐诺?我认为……”
“因为有一个姓温的,是他开车撞死了两个巴士亭候车的人。他良心发现了,警察一找上他,他招供得唯恐不够详细。”
“招供谋杀案子?”
“不是,不是。”我说:“招供撞人脱逃。对那件案子你可以划掉了,案子破了。”
“喔,唐诺。”她说:“我又要替你担心了。”
她双眼表示同情,已经在落泪边缘了。
我说:“爱茜。对我同情现在没有用了。我一定要用脑子杀出一条血路来。”
“我能帮忙吗?”她问,声音里充满了真正希望能帮忙的热诚。
“我不知道。”我说。
“唐诺,你要叫我找十三日下午撞人脱逃的案子,我一说巴士亭撞死两个人,你就吃住不放,不容我开口,但是实际上那一天,一共有两件……”
我一眼着向她,吓得她不敢再说下去。我把她自椅中拉起,用我手抱住她的腰,在办公室跳起舞来。
“唐诺!”她怪叫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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